殿门重新关上,也关了漫天风雪在外。赵健问道:“你如许焦急进宫来,究竟是有甚么急事?”
明丽心中翻来覆去,听完以后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暴露一丝笑容:“王爷怎会这个时候进宫?莫非、莫非……王爷是想通了,是为了二表哥才进宫的?太好了!”她欢畅之下,一掌控住了玉葫的手:“玉葫,表哥有救了!”
赵纯佑跪在地上,回道:“纯佑进宫,是为了两件事,头一件,是想给皇上看一样本该已经在火中被烧毁之物。”
端王进了宫,一起飞马到了承德殿才翻身上马,穿越回廊直往里去。
傍晚时候,自有人送了饭过来,明丽强撑着吃了几口,望着外头黑云压顶,心想今早晨估计另有一场大雪,忽地又想到那牢房里头必定阴冷,景正卿又受了刑,竟不知如何得过。
宫门将关未关的时候,被远处那决然一声喝止,有人飞马而来,马蹄声如惊雷普通,大声叫道:“停下!不准关宫门!”
他叫到明丽名字的时候才转回身来看她,脸上带着恍惚的笑意,不知为何,明丽感觉那笑有些古怪。
端王却瞧出她的不安,便上前一步,安抚道:“放心过了这夜……今早晨就不必归去了。”
玉葫固然仍旧不如何喜好景正卿,――他之前的那些坏行动不说,且本日为了他又让明丽受了苦,玉葫护主心切,竟悄悄恨上了景正卿,感觉他是生是死都跟她们没干系。
禁军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也不敢就回绝,只是围着此人不放,有人道:“入夜封闭宫门,这是端方,端王……”
玉葫说道:“我刚听外头服侍王爷的侍女姐姐说,王爷一刻钟前仓促进宫去了。”
赵纯佑昂首,又道:“第二件事,是纯佑……想要保一个命在朝夕的逆天之人。”
明丽发觉非常,渐渐下地,摸索着小声问道:“王爷,您如何了?”
端王告别以后出了房门,明丽却仍放不下心,她模糊猜到端王这会儿的举止有异大抵是跟苏夫人的信有关,但是却不管如何想不到苏夫人信中写得是甚么,独一晓得的是有景正卿的八字,别的,另有个“无梦”。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有一匹马飞速卷到跟前,顿时的人道:“本王要进宫面圣,谁敢禁止?让开!”马儿并不断,一口气冲进了宫门。
玉葫皱了皱眉,然后却说道:“女人,别想那些了,王爷亲身出去把你抱出去,召了好几个太医呢!我看他是真的焦急了,是真喜好女人的……现在女人也尽了心,为了二爷宁肯跪在那冰天雪地里,受这等苦,不管二爷能不能救出来,女人也是无愧于心了,不消再为他们焦急上火,我听丫环姐姐说王爷让女人今早晨住在这儿,女人就放心住在这儿,别人如何我们管不着也不消管了,倒是你这身子,不能再折腾啦!”
明丽不言语,玉葫又道:“那方才,跟王爷说了吗,王爷承诺没承诺?”
在拂晓的晨光里,数点雪花纷繁扬扬地自天涯飘落,刑部大牢紧闭的厚重门扇被敲响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殿门口有人道:“纯佑无旨入宫,事出仓猝,还请皇上恕罪!”殿门开启,有人从漫天风雪里迈步出去,赵健负手而立,瞥见殿门口上端王赵纯佑昂首,本来暖和的面庞上沾着风雪陈迹,竟显得有几分凛冽。
“什……么?”赵健身子一晃,忍不住竟后退一步。
明丽很忐忑,且内心又惦记景正卿的事情,――端王也不表态,她也不知端王究竟是个甚么意义,本能地还想再求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