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迈步进屋。屋内一小我中年男人正等在那边,面色有些不悦。
就是郁久嘉明看了,也情不自禁地心生垂怜。
女子浅笑着,柔声对小厮道:“路上有些事担搁了。”说着把提在手里的一个小包裹递给小厮,弥补道:“药都买好了,快些拿到厨房去给爹爹煎了。”
她父亲听了微微点头,缓缓开口道:“碧瑶,你的婚事爹爹愁了好久,现在天赐良缘,就看你愿不肯意了。”说罢用余光扫了一眼郁久嘉明,给碧瑶使了个眼色。
固然郁久嘉明是土生土长的笛棉人,但这女子的打扮他却并不陌生。毕竟上任笛棉王,嘉明的叔父镇律娶过一个湖州女子,那石氏也是如许一身打扮。心中天然对女子的出身也明白了几分。
本来嘉明出来闲逛了好久,现在美人相邀,女人不开口还好,她这一说,嘉明才感觉是真的有些口渴了,便也未几推让,跟从女子进了家门。
屋里有小厮急仓促地迎上来,见到女子安然返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又开口道:“蜜斯你如何才返来,老爷可焦急坏了。”
女子见状,忙恭敬地喊了声:“父亲大人”,又把明天的各种事情都对父亲说了一遍。
女子和小厮说完话,转过身来对嘉明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我爹爹上了年龄,身子骨不太好,要长年吃药调度。家里只要一个小厮一个丫环,都要留在家里奉侍父亲,是以我平常都是单独去镇子西边的药铺抓药。”说到这里,女人脸微微一红,低头弥补道:“谁知本日出门,赶上了笛棉王和柔然公主,我跟着看热烈看得忘了时候,路上又迟误了些时候,这才迟误了……”
女人见嘉明凝睇着本身,眼睛都不带眨的,顿时更感觉羞怯,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眼睛却不敢再看向嘉明,柔声道:“大哥随我进屋安息半晌吧。”
郁久嘉明在一旁冷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在温和的鹅黄色光芒下,郁久嘉明看向身边的女子,只见她上身穿戴一件新月玉珠扣的碧绿色立领上袄,搭配着一条款式简朴的粉黄色绣花下裙。一张小巧的脸庞粉嫩美好,头发也是娇俏敬爱的垂挂髻,整小我显得温婉可儿。
他清了清嗓子,死力想把本身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些,唯恐再吓到面前这个弱不由风的女人,“鄙人不过是路见不平,不能坐视不管。你家住哪儿?”问完这句,见那女子仿佛有些踌躇地退后了一小步,忙解释道:“女人莫怕,鄙人并非孟浪之人,只是这月黑风高,女人刚遭受此事,如果一人回家恐怕要吓破胆了,是以如果女人情愿,鄙人愿送女人一程。”
女子回声而去。郁久嘉明目送着阿谁娇小可儿的身影回身出了房门,目光却仍舍不得收回来,碧瑶,人美,名字也如此好听。
碧瑶的父亲早就将郁久嘉明的神采尽收眼底,面上的笑意更浓,轻咳一声,开口道:“多谢你本日救了我这女儿。我年纪大了,她母亲又早逝,这孩子跟着我受了很多苦,现在也已经十四了,本来早该说门婚事,何如这孩子长得太秀美,不免心气儿高,这镇上适龄的男人竟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话里的意义,就是含蓄地表示想把本身的女儿许配给嘉明。
郁久嘉明忙上前扶起他,笑道:“岳父何必多礼,我与碧瑶是天赐的缘分,与身份又有甚么干系。”
嘉明回过甚来看向方才被本身救下的女子,借着洁白的月光,虽仍看不清这女子的面貌和穿着,但是她脸上两行未干的泪痕微微反光,却能看得逼真。
碧瑶也不是小女人了,如何会不明白父亲的意义。听完这话,她的脸羞得通红,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