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帝后二人来到了慈宁宫。寺人通传一声,太后便笑着迎了出来。外边冰天雪地,这慈宁宫内却暖和的紧。太后本日穿戴一身明帛袄裙,细纹棉的白领红色上袄,搭配着乌黑的下裙,看上去既喜庆又高雅。上袄的胸前绣着团花,更添了几分精美和贵气。发髻上也只简朴地插着一个雪小巧蛋白石步摇。略施粉黛的脸固然显出了些许疲态,但一看便知年青时定然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得了,皇上都这么说了,太后和皇后天然不会有甚么贰言。这桩婚事就如许定下了。
太后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拉过皇后的手道:“是这衣裳色彩光鲜,衬得人也面色红润些罢了。哀家年青时跟皇后你一样,喜好藕粉水蓝之类的淡色衣裙,如本年纪大了些,到开端偏疼这大红大绿的色彩了,不提也罢”,说着把两人引至桌前,三人前后落了坐,太后又道:“过几日便到正月了,到时候少不了要吃些大鱼大肉的,故而哀家本日特地让底下人备了些简朴的素菜,给皇上和皇后也换换口味。你们尝尝看,吃着可还风俗?”
天子皇后各自拜见过太后,皇后恭敬地低头笑道:“母后本日气色真好”。
皇后见状,眼波流转,想来这太后本日恰是为闽王的婚事才叫陛下来的,忙顺着太后的意义道:“陛下莫怪,闽王年青气盛,这类事也是不免的,如果他那闽王府中能有个当家的王妃,只怕他也就不敢在内里乱来了……”
翌日上朝,皇上便令小豆子将赐婚的事奉告了慕尚。这小豆子按着皇上的意义,把昨日太后娘娘的话一五一十都给慕丞相复述了一遍。慕尚便明白此中的短长:那太后娘娘本就偏疼闽王李治歌,王妃的人选恰是从当朝权势最盛的文官和武将之女,自是但愿今后闽王的在朝中的权势更大一些;而皇上更加顾忌手握重兵的樊将军,更不肯把樊将军推向闽王那边,天然就挑选了更加稳妥的文官之女。统统都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