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静自是轰动了凤凰,但见他忽忽悠悠展开眼,些许怅惘懵懂神采,转了转雾腾腾的点漆瞳人将周遭一番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某处,一动不动。
凤凰呼吸绵长,双目紧闭,神态喧闹。
“好。”他这般利落,我平静地不测了一下,“你过来,我渡给你。”
我先化回本身的本来面孔,再回想了一番在那南楼小馆当中所见所闻,是了,凡是双修前,仿佛总要有句收场白,归总起来,大抵不过三种句式――不过乎“某某,让爷好好疼疼你!”或是“某某,你就乖乖从了我吧!”抑或是“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再看凤凰,一双目光纠结在那葡萄串上,一副难过且和顺、甜美且哀伤的神情。据他这模样,我作了一番推衍,得出个结论:定是饿了!
“不好。”凤凰干干脆脆地将我给否了,撑了身子半靠在雕花床柱上,道:“我不饿。”
我揣摩着他现下半醉半醒,灵台尚且不甚腐败,便眨了眨眼,诚心将他一望,道:“六百年。”
越听越浑沌,凤凰这番醉话不知是要表达甚么主题。只是折腾了这一日,我实在有些累了,便打了个哈欠,拥戴对付道:“灰飞便灰飞,烟灭便烟灭吧。”
我眨了眨眼,谦善问道:“为甚么?”
我愣了愣,凤凰不愧是作过春梦的人,经历确然比我丰富很多。
凤凰呼吸绵长,双目紧闭,神态喧闹。
天旋地转间,我揣摩了一下,狐狸仙诚不诓我,这交颈双修的滋味倒有些别样曼妙,趁着此番机遇须好生记牢步调,未雨绸缪,以备下次与别人双修也好照着这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一番。
凤凰热烈执了我的手,痛苦道:“我本身倒无妨,只是,怎忍见你受天谴。”
夜凉如水,凤凰的手倒是温润得很,我不免寻着暖意靠近了几分,他手上一顿迟迟没有行动,我睁眼一看,却见凤凰全神灌输将眸光纠结在我脸上,满目倒影皆是我那被小鱼仙倌变幻的男人模样,颊上淡粉顺着面孔一劲儿向着苗条的脖颈伸展众多而去。
我得了他六百年精到灵力,表情甚好,忽地忆起凤凰这厮仿佛有个想与我双修的念想,不若趁着本日便一道修了。
半梦半醒间,但见周公长了副凤凰的模样,作忍痛割爱状抚着我的脸颊叹道:“我如何舍得你~”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唔,床榻劈面的墙上挂了幅适意墨彩画儿,正中绘了串鲜灵灵、水铛铛的紫玉葡萄,周遭大片的留白益发显得那葡萄活矫捷现,倒似伸手可摘。
凤凰亦道:“为甚么?”凄凄然煞白了张脸,“我知你对我情根已种,我亦对你生了情义,怎奈……造化弄人,天道不公……纲德伦常实难容,若你我执意相伴,必遭天谴,灰飞烟灭……”
呔,太险恶了!我委曲捏了被烫得泛红的手指放在口边连连呵气,这结界之温堪比红莲业火,再早晨一步,想是已然熟了。
是以,我便漂亮地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