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缓缓扫过众妖魔,幸而唯独漏看了我们这一角。

周遭形形色色奇形怪状的妖魔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忽地有个小妖蹦跶着嚷了一句:“中午到了,尊上要出府啦。”

刚出南天门行不出一里路便被路上俄然多出的一坨绿油油的东西给惊到了,定睛一看,竟是一尾盘成坨状的竹叶青,我不由闭眼默念:几乎没踩到几乎没踩到。

我怔了怔,“那不是你说的吗?”

血晶石帘悄悄扭捏,影影绰绰之间,一个面庞卓绝眼神清冷的人半卧半坐,一身玄衣无点饰,却叫人刺目不能逼视。辇驾上,卞城六殿恭敬地跪伏在他身边仿佛在报备甚么事情。周遭之人一个两个皆畏敬垂下头,满面皆是理所当然,罗刹开道、魑魅魍魉拉车、卞城六殿昂首汇报,这统统皆是理所当然。

扑哧君忽地谨慎翼翼看了看我,面上升起一丝怜悯之色,“美人,你不会是被牵错红线看上他了吧?”面上一阵冰冷,心中升起一些纠拧,怕不是那降头又要发作了,我回身丢开胡言乱语的扑哧君,攀了朵云彩便自行一起飞去。

我首犯愁,扑哧君却晃身一变变作了个柔媚的女妖,将那魇兽变作一条癞头土狗。魇兽借着地上一滩水照见本身的模样,一时大吃惊吓,非常幽怨。

“美人,你做得太对了!他该杀!实在该杀!”头顶扑哧君没头没脑一句话将我从沉思中带回,“比我长得都雅的美女十足都该杀!这家伙复活后益发长得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第二日,我趁着小鱼仙倌和翊圣真君论法之时,溜出了天界,魇兽蹦蹦跳跳跟在我身边,任凭我如何诱哄威胁,只是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将我瞧着,待我一回身,他便又欢畅地跟了上来,没法,只好随它。

俄然忆起世人说他的面孔冠绝六界无出其右,畴昔从不感觉,本日却俄然惊觉他竟真是长得匪夷所思地登峰造极。

扑哧君低下头小声对我说:“传闻恰是这卞城六殿助纣为虐,对这祸国殃民的家伙重生有不成消逝的进献,故而他现在甚信赖这六殿,二人在魔界遮天蔽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扑哧君受用地抬了抬眉毛,对我道:“风骚,是一种美德。”

我这才发明,本来扑哧君在身后跟了我一起,面色不免一沉,那老爷爷眼睛多么锋利,眼角一瞥见我的神采便晓得我不肯扑哧君跟着,遂和蔼对扑哧君道:“这位公子,老夫船小,多载小我怕是船身吃水太深有些伤害。”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对付拥戴,再昂首看了看日头,道:“实在,言简意赅也是一种美德。扑哧君可另有事?”

扑哧君俄然伸出爪子搭住我的手,慎重其事道:“择日不如撞日,美人,本日我们便私奔吧!”

我咬了咬唇,“我就想看看他,远远地看一看……”

我从他衣衿里跳了出来,化回原身。但见扑哧君额上竟是一片汗湿。

“美人哪!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鸟儿已非当年的鸟儿,当然,当年他也一定见得有多好,傲气得叫人恨不能一把捏死他,但是,现在已绝非孤傲岸气可描述……十殿阎罗岂是等闲肯臣服于人的?为登魔尊之位,那鸟儿无所不消其极,克日里又血洗幽冥,将统统异己铁血肃除,寸草不留。现下,幽冥当中无一人敢和他叫板,十殿阎罗个个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呼他一句‘尊上’。更何况,当年他是死在你的刃下,若叫他瞧见你……”

“美人,你一个‘翻云覆雨’几乎将我们给害死了。”扑哧君坐在地上扇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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