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送我至门前还一脸依依不舍几次叮咛我:“木克土,这金丹虽名为‘金丹’实则土性,遇木即化,水神可要稳妥保存,莫要粗心,牢记牢记。”

花开了,我就画花;

他抖了抖袖口的药渣子将我带离药房,一出门站在院中便道:“水神诚意相求,若老夫不允未免吝啬,只是,这金丹统共只要三枚,若本日水神等闲得去一枚,只怕其他仙家传闻以后亦要来讨,老夫却如何应对?”

虽说我自那日睡醒以后灵力便增加了数十倍,想是爹爹说的那迦蓝封印已破,但是一气儿丢了六成的灵力不免叫我脚下踏实有些空荡荡轻飘飘之感,我强自禁止了不适之感,揣着金丹便往魔界飞,路途虽远,身上虽空乏,口中却没了昔日那么浓烈的苦味,今晨到现在晌中午分我竟一颗糖都没吃亦不觉着有何不适。

“女人,哎!你这又是何必?”那老爷爷伸手便要劝止,被我一把推拒,只得坐回船头,连连点头,“听老夫一句劝,情之一起,崎岖险阻凶恶非常,乃是一条不归之路,迷途知返方为正道,女人这般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倒是害己又害人。”

“不过,本日天未明时天帝亲身来了趟兜率宫替水神说了些话,老夫想想亦有些事理,倒无妨允水神一枚金丹。”不想这事竟有转机,我一时柳暗花明又一村地心中一热,对小鱼仙倌升起一丝惭愧……

你走了,我就画一画回想。

“我晓得,我都晓得。”我捂着脸,双手肿胀得好似已经不是本身的手普通木然,“但是我禁止不了,你晓得我中了降头术,我一日也不敢健忘是他杀了我爹爹,但是那降头术老是操控着我,叫我停不下……”我茫茫然喃喃反复着,声音低到只要本身才听得见。

“好。一言为定!”我舒出一口气。

老爷爷感喟一声,“女人晓得,这魔界幽冥仅渡凡人幽灵,便是平生积了些善德的凡人亦走天道决然不堕天国,何况那公子乃是一名高贵之神,生来便是超脱六界不堕循环的,灵魂又如何会现于此处?女人怕是找错处所了。何况……”他住了住,像是不忍看我普通回身对着虚空浩渺的忘川,“说句不入耳的话,五行之道相生相克,自盘古开六合以来水火便是对冲相克,女人之水刃刺入了那公子火灵精元当中,这公子的灵魂想来断无能够存下一丝一毫……”

那老爷爷拿着灵芝打量了一番,俄然惶恐道:“这但是花界的圣草!女人要问甚么,老夫如若晓得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圣草太贵重了,老夫受之有愧。”

“水神且慢谢。”老君摆了摆手,一捻髯毛忽又峰回路转道:“虽说金丹可赠,只是却要叫水神拿一样东西来调换,也好叫老夫此后应对讨丹之神有个说法,不落人丁舌。”

我竟夜竟夜没法入眠,整碗整碗吞噬着蜜糖,再也戒不掉,除了糖吃甚么都是苦的,连水都是涩的。

“如此,真要多谢老君慷慨相赠了。”我忙不迭拢了袖要作揖。

心中一击,那痛苦便顺着血脉伸展到了精密的发丝当中,根根作疼直至发尖,光鲜地倒像是血珠一滴一滴从那发梢倒流了出来。

我吞咽了一把糖,倔强地扬开端,“不会的。他的灵魂必然未尽!他说过,他要杀了我。我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他是个永不言弃之人,说过的话必然会做到!他必然会返来亲身杀了我的!我信赖!”

所谓九转金丹,本来一点也不金,不过汤团普通大小的泥丸子一颗,一不把稳落进土里怕是寻也寻不着,现在捧在我手中倒是比金子还金贵,我谨慎翼翼用绸子将它包好揣入怀中别过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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