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主们走后,长芳主在我门上咵嚓嚓上了三道灵符,叫我好生闭门思过。
“好了好了,本日便如许吧。”大抵长芳主觉着我表示得尚且可圈可点,誓词也立得够暴虐,总算对劲地亲身伸手将我扶起来。
长芳主细细在我面上一番逡巡,“那你却为何救别性命?临行媒介辞对他似有邀约之态?!”
我望了望四周,先花神她白叟家的墓冢仍旧秉承着一如既往的低调,我分着花界这百年,怎的也不见这坟头上多开朵小花装点装点门面。早前四千年,我住在水镜当中年年最欢乐盼望的便是“霜降”这个骨气,因着这日是先花神的忌辰,每年一到霜降,长芳主便会将水镜翻开,放我们一干小仙小精出得结界,让我们去先花神她白叟家的芳冢前祭奠祭奠,敬敬作小辈的孝道。固然从水镜到芳冢不过飞上一炷香的工夫,但是对于我如许长年被幽在水镜当中的精灵来讲,其贵重程度毫不啻于凡人过大年,固然大要要烘托着二十四位芳主作沉痛扼腕记念状,内心却固然欢乐雀跃得很。
长芳主飒飒收了手指,一个回身,目光如炬盯牢我,“据实答我,此话当真?”
“先主离魂天外有知,本日芳冢前,我问你答,不得半句虚言!”长芳主居高临下沉声开口。
觑了觑长芳主的面色,我规端方矩地双手合十对着芳冢拜上三拜,作满面虔诚状。
我回想了一下狐狸仙给我说过的那些个情爱话本子,归拢归拢,大抵不过“颠鸾、倒凤、寻死觅活”八个大字。凤凰虽有授我些修炼方剂,倒未曾与我炼过那和合双修之术,是以“颠鸾、倒凤”能够撇了去;至于让我为了凤凰那厮去“寻死觅活”便更加超出我的设想范围。
“除却火神,另有多少人见过你的面孔?”
不过,天界到底如何花界了?乃至芳主们一谈起天界便是一脸鄙夷满目仇恨的模样,挨个语重心长将我叮咛一番莫要与天家关联,却又不肯与我说那起因,任由我那猎奇心忽忽悠悠将我一番抓肝挠心。
“不是,不是,一点都不是!”我忙不迭改口,何为听闻我与凤凰有点关联便一个两个冲动如此?老胡如是,长芳主此番更是如此,半壁仙元呐~长芳主动手也忒是豪阔华侈了些。
“你头上的簪子呢?”
长芳主一个趔趄,闭眼安静了半晌,开口道:“只是为了修为?”继而欣喜地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言自语:“罢了,是我一时胡涂高估了你……”
见她如此计算答案,我不免也顶真衡量了一番。只是如何才算得是对凤凰生了男女情义呢?
“恰是。”实在前面答得顺口了,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出走水镜百年均住在天界栖梧宫内?”
“恰是。”
有吗?我眨了眨眼,“他承诺用三百年修为换我一棵灵芝仙草,现在还赊着呢。”
看她白叟家这噫症总算畴昔了,我便揉了揉膝盖筹办站起来,哪知她却忽地睁眼峻厉将我一望,生生阻了我的行动,“你需记牢,天界与我花界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日芳冢前,当着先主的面,你且立个誓,今后再不与天界有半分干系!”
不过,我跪在坟前掐指一算,现在夏至都还没到,离霜降不免忒远了些,腐败节也仿佛早就畴昔了……
“恰是。”我怯怯应道。
“但是火神将你带出水镜?”长芳主眼神似鞭挞紧随不舍。
“另有月下神仙、了听、飞絮、夜神、老胡、计都星君……”我正扳动手指头极力回想,那厢长芳主眼中一派杀气顷刻腾腾烧起,将我灼得抖了抖,没敢持续往下说。
我矜持地窃喜了一下,白叟家公然轻易乱来。“天界之人天界之人”,既是天界又那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