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和小鱼仙倌有些不义气,两人捉妖时施了个定身法将我单独撇在堆栈里,如是,我便生生错过了出色的打斗场面,那穷奇和诸犍是圆是扁我都没能瞅见,就见凤凰拿了两只黄澄澄的小葫芦单独返来,小鱼仙倌也因有些着紧的公事临时起意回了天界。
这厢卞城公主劝说凤凰上门小住无果,便满腔痴情地在堆栈里觅了间隔壁屋子住了下来。这鎏英公主不是别个,恰是十殿阎罗之六卞城王的掌上明珠。她这一番动静下来,全部魔界都晓得天界双殿联手上魔界除害来了,而他们的六公主正在一个小堆栈里谨慎翼翼地陪侍摆布。是以,这小小的堆栈日日门庭若市,痴女怨妖走马灯普通轮番登门。
我暗道糟糕,怕是昨夜我将那魇兽带回房中,误突入凤凰结界,它才误食了凤凰的春梦。看凤凰那铅云样的面色,我抖了抖,咳嗽就更止不住了。
那公主许也被他的气势给骇住了,再没敢往下诘问那春梦,我便也无从得知凤凰心尖上的到底是个甚么物件。
小鱼仙倌闻言,眼睫半垂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唇角勾了勾,幽幽道:“水神之长女。”
但是,纵有各式委曲,现下也无处诉了,两个妖怪被凤凰别离装在两只葫芦罐里,加封了火印,只待过些光阴处个灰飞烟灭的科罚。
话音未落,就闻声门帘子吧嗒一声响,开戏了。我便疏忽了凤凰,端了杯茶默静坐好,那薄裳女子被我诓了一圈可算找了出去,凤凰大敌临头尚不自知,尽管拧了眉瞪着我。
凤凰浅浅一笑,“本来是卞城公主,好久不见,尚且安好?”
小鱼仙倌对她点了点头,但笑不语,凤凰那厮总算将冰仞一样的目光从我脸上移了开,瞥了眼来人。那女子的神采顺着凤凰的目光所过处噌噌噌一顺儿红。
“趴下!”忽闻得身后一声疾喊,就见那小耗子双目唰唰一睁,似有银针万千射出,我尚来不及有所行动,便被一个颀长温热的身躯扑压而下。
明显这个话头转得非常之不圆润,换言之,小鱼仙倌的正宫天妃现下还没生出来,这般一提,天然叫他难过得很。
即使我此番身份只是个微不敷道的二殿下贴身侍女,那卞城公主却摆布看我碍眼得很,总变着方儿想支开我与那凤凰独处,实在我亦很想成全她,何如凤凰却不肯成全我的善解人意,我神通不及他,只要莫可何如地持续承接那卞城公主和一干妖魔女子的横眉瞪眼。
我心中一叹,送子观音娘娘此番忒是不给天家脸面了些。
我总结了下心得:天上地下若论招桃花这件本领,公然无人能出凤凰其右。
那女子不负我望,提了剑便奔向左。
见他眼色不善气势压人,我便垂了头,强压下咳嗽站至他身后,方才让他面色稍稍和缓。
当然,摘不到凤凰的内丹,摘个把妖魔的内丹也是不错的,现现在就有两个现成的。月黑风高夜,万物好眠时,趁本日他没用仙障锁我,且他刚与妖怪斗法返来正在屋内打坐疗摄生息,我便将那封妖的小葫芦顺了个来。
小鱼仙倌却无甚所谓地打了个呵欠道:“这彼苍白日,恰是好眠时,你们且聊着,我去睡上一觉。”说话间移形换步便没了踪迹,想是回屋去了。我方才忆起小鱼仙倌既是夜神,天然是夜里当值,白日里才补眠,难怪之前老胡说他只要夜里才出来。
“常言道”才是硬事理。常言道:梦境都是相反的。故而,我思忖将那日魇兽不测捕获的凤凰春梦反过来看看,想必才是他的实在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