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出了一口气,凤凰双目伸展一闭,再此展开,满目流光,嘴角酒涡时隐时现,“为何?”

我顿了顿,张口就要接话,却转念一想,在腹中过了一遍,转而道:“明显还不敷直白,不然火神如何瞧不出我思的是谁。”

“横也丝来竖也丝,嗯~”凤凰抬了抬眼角,淡淡拉过个长音,“不知你这是思的哪家神仙,如此直白?”

我趴在他的胸口,闻声内里昆明湖水潮汐潮落,垂下视线,灵巧地亦替他将发丝顺了顺,反手抱住他。

小鱼仙倌摩挲着我开散披于后背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我舒畅地趴在他的臂上蹭了蹭,全然跌入黑甜。

“自是至心,长芳主全然不必疑它。”

“锦觅这孩子……唉,命数多舛。敢问夜神但是至心待她,全无邪念?”

我望了望亭外坟冢,缓缓吸了吸鼻子,道:“并非只要帕子才有丝,这宣纸举着对光瞧瞧,不也反正尽是丝。只可惜方才给你你不要。”

凤凰挑眉,用指尖掸了掸纸张一角,道:“我是说这诗不错。”他信手抽了一张,念叨:“无穷春诗无尽思,却问伊君又几依。桥头呈纸凝双目,碧园持手眉锁迟。……尘凡纵有千千结,若解相思怎奢痴。有情还须有缘时,冰心一片双怀执。”

本日起得迟,看了半晌实在古板有趣,便铺了一叠澄心堂纸练字,顺手拾了册话本誊抄此中诗句,用拈花小楷书了约摸十余首后,我正预备换个豪宕些的狂草持续抄,却忽起了一阵风卷动手边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飞出亭外。

我蹙眉一笑。

面下水波不兴地又抽了一页,“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东风不了解,何事入罗帏?”

凤凰长指一收,纸张被折出一道深切的陈迹,“哦?有何说法?”

“我前些日子看了些医理,都道娶妻不宜同宗,不然,生出的娃娃身上不是缺根手指就是多个脚指,总归不大好。你与穗禾公主乃表亲,亦属本家,实在不好攀亲。”我诚心肠将他一望,可贵苦口婆心劝戒于人。

他用唇瓣缓缓摩挲我的发顶心,无言一声慨气,无穷欣喜慰足尽在其间,不成言喻。

不晓得过了多久,恍忽发觉我方才枕着的臂膀已无,仿佛换成了一方丝枕,想来小鱼仙倌已拜别,迷朦间只听得牡丹长芳主一声幽幽感喟,“不知这陨丹与你究竟是福还是祸……”

我想了想,回道:“不肯意。”

“亦不甚好。”我点头否定。

我瞧着那纸飞得很有几分意趣,干脆弃了笔,将誊好的十几张诗一张一张折成蝶状,稍用神通,便一只两只扑扇着翅膀绕亭飞了起来。白净的纸蝶载着墨色的笔迹不紧不慢高低翻飞,煦日恰好,我昂首瞥见光芒穿过纸翼透射下来,纸张的头绪清楚可见,真真是个薄如蝉翼,比真正的胡蝶还要都雅。

我正在心下慨叹这纸质地不错时,亭内忽地多出一缕如有似无的气味,我收回目光,但见凤凰长身玉立倚在亭柱一旁,手中捏了几只展开的纸蝶正在看,发觉到我的目光,抬开端凉凉地似笑非笑道:“仿佛不错。”

此番凤凰脸上终究有了动静,讶异看向我,眼中灯火似有风过,明灭不定,“喔~?为何?”

凤凰一身素衣,捧了一沓宣纸,挑眉一笑,回身,淡入东风。不着一色,尽得风骚。

“咳,咳……锦觅乃小仙自藐视着长大,她赋性良善,只是自幼便生得凉薄寡情,除却长灵升仙之事,万物于她皆可放弃,无一人无一事可入得她眼,更莫说入她心间。此番水神仙去,夜神可有见得锦觅垂落一滴泪水?”

最美不过四月天。人间四月,栀子红椒艳复殊,桃花历乱李花香,凡人便觉得极美,然,在花界当中,不过是再浅显不过的气象,月月皆是四月天,四时皆是春来早。花开不记年,经年不式微。腊梅与夏荷齐放,雪莲与石竺争香亦非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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