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察此掌力不敷伤害其亲子凤凰,我却心中一坠,左肩袭来一阵莫名的切肤之痛,脑中一瞬之间白茫茫一片。

“觅儿……”只觉着耳中嗡嗡,小鱼仙倌在我耳旁说了些甚么我浑然不晓。

天后咳了一声,不知是伤的还是心虚,调子有些不稳,半晌后便回过神来,怒叱:“你竟为了这么个妖孽对本身的母亲脱手?!”

“是。”小鱼仙倌接过我,运起真气罩住我的三魂六魄,他的气味绵密暖和,入我体内只不过转眼,便叫我一下觉着胸口不那么疼痛了。

“你!……”天后倒抽了一口气,像是气到了极至,“你这是甚么态度?!你就是这般与你母亲说话的?!何况此女幺蛾甚多,孰知她是否诈死?”

天后想来分神大惊,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不知被何人厚重法力所击,身枪弹飞开来。我嗅到一缕润湿的水汽。

纵是这般无风不起澜,涓滴没有凌厉气势的一句空旷陈述,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点滴入肺。便是我这般诈死之人臂上亦几乎立起一排疹子。

“荼姚!……”凤凰与天后两相斗法,强大的灵力铿锵撞击声中高耸插入一个降落的声线,仿佛不成置信,又仿佛绝望至极。不是别人,恰是天帝。

凤凰却无答言。只觉着周遭气流有变,少顷,倒是飞沙走石,暴风高文,未展开眼,我却仿佛瞥见凤凰发丝纷飞袍裾张扬立于风眼正中,冰脸垂目双手渐拢,薄唇紧抿,舌尖有咒,仅斯须,那咒语便携着刺目金光,仿若摆脱暗夜的第一道朝阳芒荆飞射向天后。

仿佛周遭另有一人体息,均匀纾缓、淡雅绵长,我正测度何人,便听他开口道:“仙上莫急,形未灭,且时候不长,灵魂应未散尽,况,我晓得觅儿有一……”似揣摩了半晌,终是用沉默淹没了后半句未尽之言。本来是小鱼仙倌,只是,怎地呼啦啦一下子人俄然聚得这般齐备?

面前天后缓慢回身,“旭……!”话音未落,模糊见一道纤细光芒滑落,正击中她尚将来得及回旋,佛门大敞的后背。伴着一声痛苦闷哼,天后被甚么大力一震,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我诈死生硬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暖和的度量,一双冰冷彻骨的手重柔地抚上了我的脸,谨慎翼翼,梦话普通,“觅儿……觅儿……”唔呀,是水神爹爹,身边仿佛凤凰亦靠了迩来,只是气味混乱庞杂,不言不语。

看来,本日终归要死在他母子二人之手……我心下一横,忍着胸骨剧痛,封了体内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一穴,闭气敛息,狠下心干脆利落地高低犬齿一合,咬开口内腮肉,顿时,一股血腥在腔中弥散,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我皱了下眉,本来半撑于地上的手臂失却最后支撑之力,身子侧倾,终是倒落灰尘当中,遂了二人之愿。

爹爹本来正运气为我护体救心脉,现在却俄然将我的“尸身”轻柔移入了小鱼仙倌的怀中,仅叮嘱了一句:“为觅儿护住灵魂。”

跟着她本能地收掌护心脉,压于我发顶的红莲业火刹时撤去,消逝了那夺命堵塞的迫人之感,我喘了喘,舒出一口气,眯着眼对着远处那双颀长的凤目看了半晌,才懵懂辨出来人,方才放缓的心律又一下提了起来,凌晨此人阴骘的言语犹绕耳畔:“锦觅,我想,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猛一昂首,但见一人穿过冲天火光立于十步开外处,火势滔天,漫天盖地铺延而来,于他,却如入无人之境。我已五感渐失,只能模恍惚糊瞧见一个矗立的表面,不辨何人,昏黄间觉着那声呼喝倒像是丢了三魂六魄普通惶恐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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