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兰自幼善于塞外,虽是公主,却舞的一手漠北刀法,她的去势虽快,梁泊昭却比她更快,不等她靠近,梁泊昭已是一手揽住了凝香的身子,带着她向后退去。阿诺兰手中的长刀便是劈在结案桌上,收回一声巨响。
凝香眼睁睁的看着阿诺兰长发飞舞,面如修罗,她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身后倒是案桌,退无可退。
不知是可惜这般一个绝色美人香消玉殒,还是可惜这女子方才没有到手,不能将梁泊昭斩于刀下。
帝后闻言,亦是点头,皇上对着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会心,尖细的嗓声响起,命殿外候着的侍从将神鹰国珍宝送入昭阳殿中。
这些珍宝俱是由梁泊昭从神鹰搜刮而来,除却在渝州赈灾所用去的,余下的满是呈给了帝后,本身并未留私。天子内心也是清楚,现在瞧见各色宝贝,面色稍霁,将一盏赤玉杯拿到了面前,把玩起来。
几近没人看清她是何时出的手,就见阿诺兰身姿一转,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侍从的腰间拔出了佩刀,她身姿如燕,向着梁泊昭劈了畴昔。
梁泊昭在北疆时曾数次违背圣命,以下犯上,方才又曾当堂回绝皇上赐婚,若帝后二人不计前嫌,还是封妻萌子,此举传播于坊间,孰是孰非,民气自会有一杆秤,定然不会有人感觉皇上慢怠功臣,而至于梁泊昭,朝廷许了他如此恩情,他若再有反意,也必是要被世人不齿。
“相公....”凝香软声开口。
“哦?”天子来了几分兴趣,“神鹰国的珍宝,难不成是那位被称为第一美人的公主?”
皇后抿唇一笑,对着御林军叮咛道;“这宝也赏完了,都撤下去,去让舞姬来,为我大齐班师的将士舞上一曲。”
“皇上,此女不过是我大齐的阶下囚,哪还是甚么公主。”皇后温声提示。
未几,一箱箱的奇珍奇宝便是被宫中的御林军抬入大殿,神鹰为蛮夷之国,珍宝与中原的大有差异,纹布巾,连珠帐,澄水帛,锦瑟幕,火蚕绵,快意玉,数不堪数,当真将一座昭阳殿映照的流光溢彩,让人目炫狼籍。
皇上的眼眸还是落在那赤玉杯上,隔了半晌方将赤玉杯缓缓搁下,向着梁泊昭佳耦看去。
梁泊昭面色仍旧,待皇上说完,则是牵起凝香的手,伉俪一道向着帝后二人拜了下去。
“一个棋子罢了,又算的甚么珍宝?”皇后不觉得然。
大赫的赫连灼曾说过,这个女子便是梁泊昭内心上的人,是他周身独一一处软肋,如果杀了这个女子,怕是比杀了他更要让他痛苦.....
“是!”
天子的眼眸落在阿诺兰的手腕上,见她的双手还是被人捆住,遂是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的侍从道;“去,将公主手上的绳索解开。”
皇上点了点头,声音明朗温润;“皇后说的不错,定北侯既然与夫人伉俪情深,不肯另娶,朕便封梁老夫报酬一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梁夫人则为定北王正妃,同亲王嫡妃。”
皇后的手指则是抚过一块蟠龙镜,对着皇上道;“侯爷此番灭了神鹰,又为我们大齐带回如此多的宝贝,立下这不世功劳,本宫内心委实过意不去,不如,明日皇上在封王时,将侯爷的母亲与老婆一道加封,亦是皇上的圣恩。”
御林军簇拥而来,就见阿诺兰舞着长刀,目露凶光,步步紧逼,刀光刺目,向着梁泊昭身上砍去,竟让人没法动手,梁泊昭腰间的重剑早在入宫时便解了下来,手中并无兵器,怀中护着凝香,他面色冷峻,黑眸尽是森寒,在阿诺兰又是一刀劈来时,男人瞅准了机会,将怀中的老婆推到一旁,本身则是一个侧身,极其精准的扣住了阿诺兰的手腕,白手夺白刃,从她手中将那砍刀夺下,阿诺兰等的便是这一刻,她身形一转,如同翩翩胡蝶,竟是一手从发间取下了束发的骨簪,向着凝香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