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们对仙家最尊敬了,心诚着呢。”
“这是仙家说的,你敢说仙家嘴里喷粪?”崔衙内恐吓她。
“有保家仙帮着我们啊?”小玲妈面前一亮,“对了,你不是说仙家有两个意义吗?那第二个呢?”
这几句话顿挫顿挫,颇合辙韵,但到底是甚么意义,不但小玲父母听不明白,就连吴队长也稀里胡涂,不由“佩服”起崔衙内来,这小子鼓捣起这类邪门歪道的东西,倒是有一手。
董老太太家在村北,三间低矮的平房,房檐都快塌了,是村里的老困难户,每逢乡里下来布施款,必然有他们家。董老太太暮年守寡,只要一个儿子,还因为小儿麻痹症瘸了一条腿,委偏言了个一只眼的媳妇,却一向家庭反面,瞎媳妇眼睛固然不好使,脾气却短长,动不动就破口痛骂,婆媳常常吵架,恰好董老太太年青时候就有个“犯邪病”的弊端,自从这个儿媳妇进了门,“邪病”就犯得更加频繁了。
崔衙内不笑,手指头比比划划,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失正道,休咎相间,火中难取栗,落水才起帆,莫道山无路,云总随风转。”
“但是她老是腰疼,止止疼也行啊。”
崔衙内别看没甚么真正的本领,嘴头子倒是有一套,油嘴滑舌口若悬河,恰好小玲的父母固然不通道理,却又非常科学,对“大仙”之类的最为“恭敬”,听崔衙内说甚么“家畜不旺停业败家”之类的话,可吓了一跳,小玲妈猛地从帆上跳起来,“你胡乱扯甚么舌头,嘴里喷粪的东西。”
董家的门扇掉了半边,斜倚在框上,屋里的墙烟熏火燎,和黑门框的色彩也差不了多少,因为是夏天,窗户大开,屋里光芒倒也充沛,高盛走进屋里,一股炭香味熏得他咳嗽了两声,板柜上放着一个大香炉,三支粗香烧得正旺,收回袅袅的白烟。
高盛迈着大步,跟在崔衙内一行人前面,向董老太太家走去。
“第二个,想听吗?”崔衙内卖了一下关子,“先把第一道法旨给履行妥了,才气奉告你们第二个。现在,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到董老太太那边,看看仙家另有新的旨意没有,然后我再把第二个详细奉告你们。饭得一口一口地吃,焦急不可。”
董老太横着躺在炕上,手扶着腰,正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喊,炕上还坐着两个邻居,都是和董老太春秋相仿的老年妇女。一个扶着董老太的身子,另一个坐在中间的炕席上,叭嗒叭嗒地抽着旱烟袋。
“这个……”小玲爸爸问道:“仙家到底是甚么意义?”
莫工程师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对崔衙内感激起来,他走上前说:“小崔,这个……铁笼子我顿时找人给你焊。”
小玲妈“腾”地从帆布堆上跳下来,小玲爸爸也从速从中间站起来,走到崔衙内身边,伸长了脖子,两口儿脸上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盯着崔衙内。
“……天灵灵,地灵灵,仙家一出百兽惊,仙家的暗指导你们,此事只可静悄悄地消掉,不能铺下摊子,引鬼上门。有仙家保驾,天然去病挡灾,你们再乱闹腾,将保家仙惊走,出了事就是咎由自取。”
“哎哟――哎哟――”
“把小玲给我送回家,再赔补我们家丧失。”小玲爸爸闷头闷脑地说。
高盛见他们走远了,对莫工程师说:“我也走了,我跟着他们到阿谁犯邪病的董老娘子家里看看。”
“好,”莫工程师点点头,“老高,感谢你,要不是你们帮着周旋,明天我们很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