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寻来一个牛皮做的刀鞘,固然粗糙,聊胜于无,温西将匕首佩在腰畔,伸手便能取出,上马以后,一甩缰绳,一行人向着沐川城而去。
“温女人没事吧?”她问道。
竹林当中,敏捷现身几人,为首的是个肥胖精干的青年,他瞟了眼不良生消逝的方向,满面凝重。
青年摇点头:“看着温女人要紧,此人难测,先不必惊扰。”
不良生又对着温西喷了一口气味,温西来不及问个清楚,就见他举起衣袖,掩唇轻笑,随后一点足尖,后退着踏着满池碧叶,掠出了数十步以外,立在远处水边之上。
那药名为梦,即使最能把持民气之人,也没法把持别人的梦境。
“此事,你筹算如何向殿下回禀?”鸦有顾虑,她是因为温西利用雁的信鸽传信才停止追踪,幸而此事不过插曲,若温西真出了事,她与雁都没法向殿下交代。
温西一愣,扭头看他。
“据实回禀,你还想如何说话?”雁扫了鸦一眼。
不良生垂目,看着她,手指间不断地将那两枚明珠转来转去,最后回身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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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禅院在沐川城外,昔日温西不晓得来往过多少回,去得禅院的巷子铺着青石板,踏于其上,苍苔湿滑。
铁匠欢乐不已,忙不迭地应是,去一旁翻检起来。
他对着温西道:“温女人,刀刃锋利。”
温西忽故意虚之意,不敢与他对视。
温西将嘴抿得几近成了一条细线。
不良生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丝轻笑,他凑到温西耳边,轻声道:“骆铖一向清楚他想要的,你躲不开的。”
温西愣愣得接过他手中的方剂,不良生抬头吐出一口烟气,笑了笑,道:“不过,我与胥长陵的买卖,才方才开端呢。”
温西瞧他敬爱,心中不免扫了些俗世忧愁之心,暴露些笑意,道:“禅师晓得我要来?”
小院中传出笃笃木鱼声,声声响响,不急不缓,悠然成心。
雁与其他翎使就站在一旁,雁瞧见温西眼中有着气愤压抑之色,并没有筹算禁止。
路旁是山溪潺潺,溪中怪石嶙峋,水岸旁不时有猿猴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