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自下山以后,一起上一言不发。
雁眼眸微微动了一下,他直起家,走到溪边,望着对岸的一片绿意如浪的青竹,道:“此事,你不必管了,我会亲身向殿下解释。”
“此事,你筹算如何向殿下回禀?”鸦有顾虑,她是因为温西利用雁的信鸽传信才停止追踪,幸而此事不过插曲,若温西真出了事,她与雁都没法向殿下交代。
小院中传出笃笃木鱼声,声声响响,不急不缓,悠然成心。
温西忽故意虚之意,不敢与他对视。
雁点头:“无事。”
“据实回禀,你还想如何说话?”雁扫了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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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剔骨刀,女人要买,小的再磨利一些?”那打铁的男人笑着阿谀道。
温西愣愣得接过他手中的方剂,不良生抬头吐出一口烟气,笑了笑,道:“不过,我与胥长陵的买卖,才方才开端呢。”
温西满面青白,“你想做甚么?”
她穿戴一身浅碧色的衣衫,脚步缓慢,似要融入这山林一片绿意当中,雁靠在山下一株古树旁,其他人三三两两分离四下。
“温女人没事吧?”她问道。
路过一座小镇,她瞧见路边的铁匠铺子,忽地拉了马跳下来,对着摊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物件翻检了几下,抽出一柄短匕。
温西一愣,扭头看他。
鸦立在他身后,只见其背影,她直觉,此事深有内幕,但她不成能从雁口中问出话来。虽恼于雁的态度,她却无可何如,只得看向青石巷子通往的山林,一挥手,诸部属立即散开,隐于林间。
温西紧追几步,却被池水阻下了脚步,她望着不良生,手指渐渐收拢成拳。
路旁是山溪潺潺,溪中怪石嶙峋,水岸旁不时有猿猴空鸣。
“你感觉我应当如何回报胥长陵对我的所作所为呢?”他笑着道。
又抬头道:“禅师说女施主来了以后,先去给佛主上柱香。”
她的脚步不再那般仓促,乃至透着游移,不太短短的一段路,她走了好久才到门前,抬起手,悄悄地扣了三下。
竹林当中,敏捷现身几人,为首的是个肥胖精干的青年,他瞟了眼不良生消逝的方向,满面凝重。
他对着温西道:“温女人,刀刃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