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笑容微微停顿,“对不住……”
“冷疏竹?你不会骗我是不是?”温西盯着他。
冷疏竹微声一叹。
只是她越想心静,越静不下心,字倒是越写得歪歪扭扭,不由又一阵心烦意乱。
温西跨着脸:“我不要你说对不住,是不是因为、因为……我师父?陈王去见关老夫子,又去见了渤海王,我探听过了,我师父之前也去了梅州和渤海。”
妆台上放着两封信,都是写着“温西亲启”,是杜羽的笔迹,没有被翻开。
后一封他在信中道:小西,吾已至晋华国天水城,天水至北,便是昆仑山脉,汝还记昆仑西王母之说?吾未曾访得仙迹,月前闻言至此,故而一起而来。展转探听,言又他去,不过几日又错过,心中戚戚。言必知吾行迹,故而避之。吾千里而来,不成无功而返,定劈面见相谈,若非其亲口所言,吾不弃也。吾有一二旧友,竹屋之处,小婢霖雨,可联络。小西如有烦难,尽可救济。羽。
温西愣了好久,还是提笔给杜夫人与素君写了信,她不敢说这些光阴究竟去了那里,含混带过,便是些报安然的闲话。
萤烛来来去去数回,终究上前道:“温女人不歇一歇吗?”
温西茫然昂首,她想等冷疏竹返来,但是她俄然有些自我思疑,她为甚么要等冷疏竹返来?冷疏竹会不会期盼着她返来?
温西微昂首,看着冷疏竹的眼睛,“你会奉告我?”
“那为甚么?”温西进步了些声音,瞪着他。
他进门,道:“吃过饭,换了药,才好有力量生我的气啊。”
门外顿时静了一静。
冷疏竹便悄悄拍着她的后背,轻道:“如果怨我,便打我一顿吧,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冷疏竹轻叹:“我不能全数奉告你,只要你该晓得的。”
此时门外还响起拍门声:“温女人,天气不早了,要用膳吗?”
冷疏竹又点亮了几盏灯,房内一片光亮,他走到温西身边,半蹲下身,柔声道:“你如果真的想晓得统统,便承诺我晓得以后,不成鲁莽行事。”
“不吃!”温西脱口就一声喝。
冷疏竹一笑:“没有为甚么,只因为……我情愿。”
这丫头,到底还是甚么都不知,冷疏竹点头,“不是。”
温西顷刻心中一滞,鼻尖酸楚,泪水便落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又响起拍门声,倒是冷疏竹的声音:“温西,是我。”
冷疏竹撇开脸,只是道:“温西,你晓得多了,没有好处。”
她心中一阵索然,另有几分自嘲,随后忙站了起来,拍拍裙子,想还是回房吧,本身更加像个傻子了。
温西怔然,她缓缓自他怀中起家,面红耳赤,“为甚么?”
温西咬唇,没有再问,只是点头,“好。”
将信读完,温西心中已然怅惘,师父为何要走,为何不见杜羽,到底是为了甚么!
温西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还疼吗?”
冷疏竹在院中站立好久,毕竟无言。
“是我不好。”他走近,拦了她入怀,温言浅语。
门阖上以后,温西立即就悔怨了,方才她对着冷疏竹大吼大呼,她是不肯意对着他这般态度的,刚才她不是在对他气愤,也不是因为他才发的脾气,她本有很多事要同他说的,奉告他一起的艰险与委曲,再奉告他……
冷疏竹垂怜地抚摩着她的头发,道:“你乖乖等两日,过两天得闲了,我带你去积云书楼。”
温西生生顿住脚步,猛地发足向着之前她住的房间跑去,再用力地把门关上。
“连你也哄我!那我本身去找陈王问个明白,归正我都被他操纵个洁净了!”温西跳起来就要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