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珏是想不到她是这么直呼他六叔的名讳的,有些皱眉,倒也未曾纠结在此,只是点头,道:“算是晓得吧。”
温西并偶然旅游景色,只是感觉这湖面广漠,风净水朗,令人舒心好多,她踏着湖边的石围栏,跳到一片矮树众后,面对着金光闪动的湖面,抓了几块石子儿丢着玩。
杜少珏便道:“既然女人是痛快的人,鄙人也便直说了。”
杜少珏张扇,轻挥,“今早自宫中来了一名典奉女史来杜府,想必你不知典奉女史,这位房女史是宫中正六品女官,专职教养礼节,深的林贵妃信重之人,她来杜府,是来见温女人的。”
杜少珏被她这么一噎,那假笑都挂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一副“我看得起你才和你说话”的德行瞟了温西两眼,才道:“温女人何方人士?”
杜少珏轻笑:“陛下的第六位公主,封号为舒阳,恰是爱玩闹的年纪,要寻一名活泼的女伴,那日周王殿下偶见你技艺健旺,想来会令舒阳公主喜好。”
温西不等他絮干脆叨完,就一甩头发走了,微月忙追出去,“温女人,你不认得路,武同司在长泰门外……”等他出了门,那里另有温西的身影了,他挠挠头,道:“这温女人,也是本性子急的。”
微月从速道:“六爷去了武同司衙门了,温女人,你急事的话,我领你去?”
温西对着杜羽的书案狠狠一拍,道:“杜羽呢?”
“欸?”温西感觉有些牙疼,她嗦嗦寒气,道:“二公子,有话直说吧,你我也不熟,这客气起来怪让人不安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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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西却道:“杜羽晓得这事吗?”
温西“哦”了一声,跟着这侍女在花圃回廊中七拐八拐,走未几远,上了后山的一座观景亭,亭中正坐的恰是一身家常便装的杜少珏。他见温西,面上含着三分笑意,只是实在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勉强,看来若非需求,他是真不想同温西打交道的,温西看了都替他难过,他指着一旁的凳子,道:“温女人请坐。”
温西抬着眉毛,道:“啊,又不是不能说的。”
她又转头,盯着杜少珏的眼睛,道:“只是去做公主的女伴吗?”
杜少珏未曾想她这么大大咧咧就直说,反倒不知如何应对了,他沉默半晌,道:“温女人倒是直率的人。”
温西咂咂嘴,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最后还是出了门。院门外候着的侍女青衣素容,温婉可亲,见她出来,先笑吟吟地行了一礼,道:“劳烦温女人了。”
杜少珏拿着一柄收起的折扇,在本身的手心小扣,抬起眼又看看温西,含笑道:“温女人上门是客,杜某还未曾尽地主之谊。”
温西垂下眼,未曾言语。
温西眨巴眨巴眼睛,“见我,做甚么?”
温西想想,道:“我是孤儿,不晓得故乡,你如果要探听我来源,你六叔估计比我本身都清楚些,只是他和我师父一个德行,甚么都不奉告我。”
这两人未曾发觉这僻静地另有第三小我,温西便也未曾出声,只是原地蹲着。
她转过一条街,却见到一处极其宽广的水面,游廊画舫尽皆入目,仕女游人谈笑来去,湖边立着好些石碑,刻着都是些赞叹咏古的诗句。她想着自来都城常听甚么渡云湖的景色好,便是素君也经常同她说三月三,端五节这些节日时渡云湖的热烈,便想着这一处果然就是吧。
温西一起风风火火闯进杜羽的院子,却不见的杜羽的人了,倒是微月在打扫书案,见她一副要债恶霸的模样,唬了一跳,忙道:“温女人,这是如何了?”
“武同司?”温西不解道:“那是干吗的?”
石子儿一入水,溅起一朵水花,便无踪无边了,“唉……”温西自叹一声,她又是想起师父了,想起昔日游山玩水的欢愉,现在单独神伤的落寞,“师父……你到底跑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对你来讲,我只是个随时能够抛下的人……”她想着,又降落了,将手中剩下的石子儿全数扔了,听着几声噗噗噗的声响,抱动手臂,屈膝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