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去洗了手,返来以后提着个食盒,将食盒里的饭点一样一样地摆在矮几上,道:“吃吧。”
她随便寻了个座坐下,竖起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只是杜羽与阿谁杨少仆谈天说地,不是甚么风月,就是甚么古今之类的,她实在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支着脑袋看湖面风景。
“哦。”温西拾起地上的毒镖细细打量,又嗅了嗅,道:“这毒……我师父之前说过,凡是行走江湖,都有些不示于人的手腕,常有效毒之人,未免敌手配出解药来,用毒都是本身考虑配方,我闻着这毒有几味药仿佛不是平常的东西,此人手腕不凡,你今后可要谨慎。”
杜羽提笔,细细想了想,便在纸上渐渐勾画出一个男人的模样来,面庞明朗如月,秀眉星眸,青丝披洒,似有七分的俶傥,三分的不羁。
“嗯?”温西看着他,道:“你发明甚么了?”
公然,那瘦青年只是微微侧身,又似轻云普通飘开了,只是他手指尖银光凌凌,却不是甚么好东西,恰是方才差点扎到温西的那种小镖。温西眯着眼,瞧见那小镖上还浮着一层绿光,只怕有毒,她想都不想,立即翻身冲了出来,拔出短剑,一扬手,瘦青年脱手而出的小镖正打中的是温西的剑,吭啷――吭啷――两声,小镖落地,那瘦青年和那恭镖头都齐齐一惊。
杜羽手指尖拈着那两枚小镖,细细打量,也闻了闻,最后将毒镖惯在矮几上,“哼”了一声。
杜羽轻笑,弹了弹她脑门,进了那竹屋。竹屋里只要一名青衣少女,跪坐在那点了灯烛,又焚了暗香,然后就冷静走了。
温西支着下巴,道:“我听微月说你去了甚么武同司,本来是去游湖了,你可真舒畅。”
她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抛向湖面,脚步踢踏数下,纵身一跃,踏上那根枯枝,如同滑冰普通滑向那画舫,随后,又一翻转,便稳稳地落在船面上,画舫中的人都看呆了。
杜羽道:“今后瞥见此人离远些,此人名为柳一郎,人称蝎子刀,善使毒,这倒也其次,倒是尽做些下三滥之事,小民气肠,睚眦必报,你没有他的卑鄙,斗不过他的。”
“好生暴虐,你既叫他声舅兄,为何又要他的性命!”温西站起家,同那瘦青年道。
杜羽一摊手,道:“拿来吧。”
“嗯?甚么?”温西不解。
杨少仆晓得曲解,有些难堪,忙道:“本来如此,哈哈哈,女人一身侠气,英姿飒爽,应是江湖奇女子。”
温西抿抿唇,问道:“你那些信中,是真的吗?”
“又哭又笑,傻不傻?”杜羽放下笔,看着她。
温西谢过,与他两相告别,看着恭镖头气势冲冲地走远了,她手指夹着那两枚毒镖细看,一脸思考之色。蓦地间,仿佛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昂首,却瞧见一射之遥,有一座画舫已经停在那处好久了,温西微微张口。
恭镖头面庞严厉,他又对着温西施礼,道:“女人大恩,恭义没齿难忘。”
恭镖头咬牙切齿一回,才道:“无耻之徒,不提也罢。”
温西嘟着嘴,瞪着杜羽的后背,跟着他走了一起,完整没有发觉他们走的底子不是回杜府的路。杜羽领着她走了好些路,进了一条冷巷,他敲开一扇木门,温西才发觉这是一间小院,种着几竿青竹,一间竹屋。
温西脸已经垮下来了。
恭镖头点头,“恰是,我长风庄各处皆有分行,请女人留下姓名,来日女人如有甚么难处,尽可上门。”
杜羽微微秉眉。
“哦。”温西应了一声,又道:“杜羽,你帮我画张我师父的画像吧。”
恭镖头天然不会推让,忙问她是何人。
“呸!这等奸棍,怎配叫我舅兄!”恭镖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