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踉踉跄跄地就站起来了,“我是不想管,她的事,同我有甚么干系?啊,你说,同我有甚么干系!”他边说边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眼斜眉歪,实在是半点都没有了翩翩公侯公子的风采。
他说完就走了,秦朴一顿足,也仓猝出门。
杜少珏眯了眯眼,“各地官仓皆有库仓属统领,如果填仓,也轮不到梁王来管,你晓得那些粮草他运那里去了?”
秦朴叹声道:“既是如此,那旁人的事不管便罢,你折腾本身做甚么?”
杜少珏苦笑地拍着秦朴的肩膀,“劝和?呵呵,这类女人,你劝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句都没有效,蠢得要死,木鱼脑袋,死了该死!”
杜少珏扶着墙壁,晃晃脑袋,忽想到之前素君说的梁王府有求亲之意,现现在,陈王、周王、程临王在朝中各有权势。梁王向来不管事,现在却跳了出来,他一贯为陛上马首是瞻,莫非是陛下授意?
杜少珏将酒杯抛了出去,叮叮铛铛响了一阵,“甚么是旁人的事?甚么是本身的事?甚么是多管闲事?”
杜少珏斜了他一眼,又呵呵傻笑起来,“甚么蜜斯,就是个死丫头,自发得是的死丫头,呵呵呵,行义,我、我奉告你啊,今后旁人的闲事莫管,免得一片美意被当作驴肝肺……肺……”
杜少珏对着秦朴抬抬眉,一摊手,道:“看,我那里愁了?”
秦朴听到“冷疏竹”三字,一个激灵,立即想到那是陈王府中门人,他顿时想起之前来找杜少珏的启事了,他忙推了推杜少珏,低声道:“少珏,我有个朋友从启州来,他说克日梁王属地粮草变更频繁,梁王府臣还从各市中出价收买,本年关内米粮歉收,各仓皆满,底子不必再填仓,这仿佛有些不对。”
秦朴见他总算复苏了些,回了神智,忙不迭点头,道:“是,梁王拱卫府臣不过几千人罢了,但仅在启州一地,就收了两千余车粮,这是不是古怪的很。”
那女子便咯咯地大笑起来。
杜少珏腿一软,又滑坐在席上,秦朴扶他不住,被他给拖得颠仆在地,杜少珏一个翻身就压在他身上了,他便盯着秦朴看,看着看着,面前男人的模样仿佛变成了一个被他压在身下满面肝火的少女――
“愁?”杜少珏哈哈大笑,捏着身边女子的下巴,问道:“我看起来愁么?”
酒气不散,杜少珏还是有些头疼,但他直觉这内里有些故事,不能轻视,他同秦朴摆摆手,俄然又想了想,便对秦朴道:“你现在去找刘士贺他们,同他们直说,三郎、唉……他若胸中真有丘壑,何家就不会落得这般了局,他们再看不清眼下京中景象,那就回家读书去吧,好过来日屈死,我不过尽朋友之义,他们爱听不听。”
杜少珏头痛欲裂,还被秦朴不断地推搡,俄然就跳了起来,跑到窗边狂吐起来,等他吐洁净腹中酒水,才转转头,“梁王?”
秦朴松了口气,忙把他推开,坐了起来,看着已经睡了畴昔的杜少珏,喃喃自语:“不是周家蜜斯啊……那是谁?”
边上有女子向他倚来,“公子,满席好菜,要吃甚么?奴喂你。”这男人立即将她推开,道:“女人自便吧。”
杜少珏捏着只空酒杯,肩头一耸一耸地笑起来:“你也感觉我有事?我是有事,我只是多管闲事罢了,呵、呵呵呵……”
这满室的莺莺燕燕一去,前头楼中有管箫声来,更显得其间有些孤单。
秦朴被他压得转动不得,哭笑不得,忙道:“少珏,醒醒!”
“我奉告你啊,你呢,脑筋没有,长得还丑,工夫不咋地,嘴巴还讨人厌,没有人会喜好你的,以是从速分开京都,若不然……若不然……我就……”他说着说着,头就低了下来,秦朴一慌,忙撇过甚,杜少珏脑门就撞在了茵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