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铖不由一笑,道:“你的礼品,倒是丰富的很。”
温西低着头,盯着面前案上的青玉酒盏入迷。
楼女人吃吃一笑,“那殿下此来,是要照顾妾甚么好处呢?”
骆铖眉头微挑,不置可否,道:“孤但是已经收到了楼女人的贺礼了。”
“只是……传闻樊七娘克日也同殿下做了笔买卖,她十来年未曾回玉华州了,那处她的仇敌多的是,不晓得殿下给了她多大的好处,她连命都敢不要了……”楼女人渐渐切近骆铖,步摇贴面,一闪一烁,如同明星。
伴计一惊,见她行动毫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的,他平日晓得这林东的边市来往有不成貌相之人,忙道:“女人好眼力,此剑乃是名匠打造,算得上神兵利器。”
欢乐楼?温西有些讶异,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江湖当中大名鼎鼎的商行会馆,旁人一听欢乐楼,便似听到叮当作响的金银,只怕骨头都会酥了半边。
师父?温西的手指一动。
骆铖敲了敲酒案前的一只银执壶,装满美酒的银壶收回闷闷的响声,他道:“孤想送你一座城。”
骆铖不着陈迹地看了她一眼,便又挪开了目光。
樊七娘……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温西眼眸微闪,半晌便想起来了,那是杜羽的朋友,也是欢乐楼门中的人,那么这位楼女人莫非也是欢乐楼的富贾?
她紧紧捏着那柄剑,未曾放下。
即使楼女人风情怡人,安闲可调笑,也不由惊了一惊,随后打趣道:“莫非殿下想将这林东送给妾吗?”
温西兀自进了店内,自拿过陈列在架上的一柄细剑,一拔出鞘,二指划过锋刃,可见寒光闪闪,剑身如镜,倒映出她半眯半寐的眼眸。
楼女人忽地一笑,道:“乌戎王派人在关内买了十斗明珠,十斛宝器,三十箱的江南流水绸,三十箱的斑斓,三十箱的缭绫,还稀有名长于烹调甘旨的良庖以作婚礼之用,啧啧啧,这瑶洲公然有钱的很,妾便多收了他五成的金银,权作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