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在这里?”温西问道。
冷疏竹下了台阶,笑道:“早些睡吧,明早天亮便走。”
冷疏竹含笑着弹了她额头一下,“别想着逃脱了,人这一辈子,总会逃到无处可逃的。”
未几时,披着月光出去一名精瘦的男人,垂手听叮咛。
温西不解,问道:“去那里?”
素君的眼眸在灯火中闪动光芒,她俄然道:“二哥,我想了一天,倒是想起件事,之前我在佩兰堂读书,认得一名同窗,是宁远山房付山长的女公子,曾有来往,听闻她入了陈王府,深受陈王宠嬖,不如明日我具帖一封,上门拜见,或许还能探听出小西的动静,好不好?”
杜少珏看着mm,有些无言以对。
素君从帘后出来。
“……”温西无言,她皱皱眉头,看着冷疏竹,才道:“我不知你的来意。”
冷疏竹又轻咳,安静以后才道:“明天,我带你去个处所吧。”
温西苦衷重重,又或者,沈瑜是晓得这一层,用心为之?那……温西摇点头,那沈瑜不似这等为后代情义牵绊的人,或许,他也有凌云之志吧……
温西问他:“你认得我?”
她与沈瑜错身而过,沈瑜目不斜视,似全不认得她普通,温西微微一顿,半侧面庞。
杜少珏将手指在书案敲了敲,道:“有没有体例,盯着陈王府的动静?”
冷疏竹站起来,目光如清泉般泛着微光,他斜斜靠在亭柱旁,挥一挥折扇,冷风阵阵,“我如果你,便不会来都城,反倒要离这里远远的,平生一世,都不要想到这个处所。”
本来沈瑜是来做了陈王的幕僚。
杜少珏半晌无言,沉默地坐着,俄然瞧见手边放着一支玉笛,恰是昨日用过的那支,差点被他甩出去砸温西的头,他苦笑一声:“你倒是会肇事的很,惹谁不好,竟去惹那位阎王。”
扫雪得令便又快步出了门。
“啊……”温西诧然,小院中的房屋数间,昨夜,她睡在西厢,冷疏竹指的是窗下绕水的东厢。
“二哥。”
温西点头,另有些急恼,“你明知不是这个意义。”
温西倒是不感觉陈王是甚么阎王,反而感觉这位皇子和顺可亲的很,未曾有那上位者脸孔可爱的傲慢。
素君点头:“但是小西是我朋友呀,我怎能见她身处险境无动于衷。”
杜少珏便摆手:“那你去吧。”
温西便向前走去,不再纠结。
……
他问了温西的口味爱好,令厨子做来与她一同吃了,最后令人将她送回那小院。
温西出了那殿门之时,劈面而来一名文士,廊下红灯数盏,晖映地一院光亮,她远远便瞧清了那文士竟是熟谙的,虽不过一面之缘,然那谦谦态度,清楚便是沈瑜。
杜少珏转头,见她穿一身家常的衣衫,满面笑容,道:“如何了?”
冷疏竹又笑,“你同陈王,也才见面罢了。”
杜少珏揉揉太阳,方才他从父亲书房出来,便是商讨了一下午此事,照理说温西不过无足轻重之人,就算陈王盯上杜家,也不至于难堪一个外人,他这么做,是甚么意义?六叔又远在随州,不能商讨。旁的都好说,只是倘使温西真出了甚么不测,他倒是无颜面对六叔了,他现在也是满脑筋千头万绪不能理清,更不能答复素君,只得安抚她道:“她一身技艺,旁人等闲何如她不得,你也不必过分忧心。”
杜少珏还是点头:“你既然多年未曾与那位付蜜斯来往,这么冒昧上门,陈王如何不会晓得你目标?如果他故意侵犯温西,你在他后院,又能探听出甚么来。”
沈瑜上了月台,立在檐下,瞧见廊边有一株虬枝蔓节的古桃树,不知何时,已经是落英满地绿满枝了,这春季,过得实在是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