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笑道:“不远,过午就能返来。”
素君的眼眸在灯火中闪动光芒,她俄然道:“二哥,我想了一天,倒是想起件事,之前我在佩兰堂读书,认得一名同窗,是宁远山房付山长的女公子,曾有来往,听闻她入了陈王府,深受陈王宠嬖,不如明日我具帖一封,上门拜见,或许还能探听出小西的动静,好不好?”
素君从帘后出来。
扫雪忙奉上。
温西问他:“你认得我?”
杜少珏感喟,顾恤地抚摩mm的头发,“这是男人的事,你又参合甚么。”
杜少珏将手指在书案敲了敲,道:“有没有体例,盯着陈王府的动静?”
“你如何在这里?”温西问道。
温西出了那殿门之时,劈面而来一名文士,廊下红灯数盏,晖映地一院光亮,她远远便瞧清了那文士竟是熟谙的,虽不过一面之缘,然那谦谦态度,清楚便是沈瑜。
素君点头:“但是小西是我朋友呀,我怎能见她身处险境无动于衷。”
杜少珏揉揉太阳,方才他从父亲书房出来,便是商讨了一下午此事,照理说温西不过无足轻重之人,就算陈王盯上杜家,也不至于难堪一个外人,他这么做,是甚么意义?六叔又远在随州,不能商讨。旁的都好说,只是倘使温西真出了甚么不测,他倒是无颜面对六叔了,他现在也是满脑筋千头万绪不能理清,更不能答复素君,只得安抚她道:“她一身技艺,旁人等闲何如她不得,你也不必过分忧心。”
冷疏竹一笑,将手对着屋子一指,道:“我住在这里。”
……
温西心中有些非常,只要师父与杜羽,才会这般弹她脑袋,她并不痛,还是抬手摸了摸。
是夜,杜少珏一脸怠倦地回到房中,脱下外套,又解了头发,寻音端着茶盏进门,杜少珏对她摆摆手,寻音便微一躬身,又退了出去。
温西点头,另有些急恼,“你明知不是这个意义。”
杜少珏拿过便撕了,转而道:“叫李初出去,我有叮咛。”
冷疏竹又笑,“你同陈王,也才见面罢了。”
素君却未曾因为他这安抚放下心胸,她道:“小西就算技艺了得,只得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陈王部下能人无数,她一个女儿家,又能如何呢……”
杜少珏半晌无言,沉默地坐着,俄然瞧见手边放着一支玉笛,恰是昨日用过的那支,差点被他甩出去砸温西的头,他苦笑一声:“你倒是会肇事的很,惹谁不好,竟去惹那位阎王。”
温西苦衷重重,又或者,沈瑜是晓得这一层,用心为之?那……温西摇点头,那沈瑜不似这等为后代情义牵绊的人,或许,他也有凌云之志吧……
冷疏竹又轻咳,安静以后才道:“明天,我带你去个处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