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对他皱皱鼻子,“不要又装老头子了,哼。”
温西蹙眉,脱口而出:“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他,那是他在伤害别人么?”
杜羽点头而笑。
杜羽一怔,立即想起胥长陵所说,――“小西,是燕梧心与殷澈的女儿。”
杜羽久未在开口,只是立在风中,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秋风的声音。
杜羽沉重地点头,目光当中尽是庞大之色,他不该带她来京都,不该仓促分开让骆铖找到她,“小西,你……”
温西揉揉头发,又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隧道:“杜羽,我师父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晤我了?”
温西垮下肩膀,“我晓得了,他不好。”
杜羽站起家,天涯已有月,洒下银光,又将柳枝倒影,“如果有一日,长恒君所求的大善不似心中所想,那该如何?”
温西便不再相问,她扭头看向远处邵连的马车,有些踌躇地问杜羽,“杜羽,你真的决定要去见陈王?”
邵连已知将他说动,心头松了一松,他来之前,并不晓得该用如何的说辞,但杜六郎此人,也并非词令机锋能够打动,邵连也在光荣,他并未曾将杜羽看轻,才气够这般对谈。
温西问他一起所历,杜羽皆细细奉告,但当她问到“师父可好?”的时候,他却沉默了。
“杜羽,我都记起了,十一年前母切身故,乳母带着我跑到了镜水河边,她被追兵殛毙,我也落入了水中,是师父将我救起。”温西扯着芦花,染了满手的草香,话中并未再有哀思,只要淡淡的哀意。
杜羽手悄悄放在她的肩头,“你如果要分开,我会帮你。”
杜羽对她淡淡一笑,道:“你在他府中住了这么久,我也要劈面好好谢他照顾你才是。”
杜羽弥久未言,满目难过,郊野有风,已诚意头。
温西蓦地转头,目光清澈如泉,然此中的翻滚的激浪,令人不敢久久对视,“杜羽,你可知,十年前铜陵渡口,我们并非初识?”
杜羽走到温西面前,温西瘪瘪嘴看着他,心头涌起酸涩与委曲,“你去了三个多月,之前只说去几日的,下次再也不信你了。”
温西站住,直直地盯着杜羽。
他是胥长陵,是晋华国的摄政王,现在权倾天下。那一场关于江湖的长梦,或许只是他为了成绩本日机谋而不得不哑忍的铺垫。
杜羽却放下了那泥陶的小盏,他轻道:“三殿下安知杜某可为他所用?”
温西也委曲地与他对视,杜羽心头微酸,“他是你师父,十一年来教你用饭穿衣,认字习武,你记得这些便好。”
杜羽替她理了理碎发,温声道:“这些光阴,过得可好?”
温西抓了一旁水中的一支芦花揪着,她几次张口预言,却不晓得从何提及,师父抛她而去,她实在不能接受杜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