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便道,“既如此,倒好办了,劳烦中间去趟幽云州夜王谷,想体例盯着那姓冷的……”他说完拍了下脑袋,道:“就是江湖人丁中的不良生。”
玄尘给她开了药,每日晚间服下,都是燕儿送来的。
玄尘出了门,口中默念几声:不良生……不良生……随后“啧”了一声,“无耻,比老道还卑鄙!切!”
温西端起那碗温热的苦药,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未曾皱下。
玄尘却想到了之前温西那突如其来的咳嗽,毫无征象,也无症候,除了路上所听到的事情,比如太子妃……
瞬息,一个灰影不晓得从那里冒了出来,等玄尘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一愣,“你?”
信上并未有落款,温西拆开以后,是骆铖的笔迹,这一起,不过数日,这已经是他写的第三封信了,第一封问的是她腰上的伤好些未曾,第二封说的是天热不必焦心赶路,而这一封……他说他手中的伤害得他还是不能随便握笔,故而克日只能用左手誊写。
鸦在十二使中排行第九,玄尘认得她久些,偶然便以排行相称,鸦道:“从有为洲出来,这两日里路上好似有些奇特。”
她不得不承认楼盛芳的话令她惶然不安。她与骆铖之间,她模糊感遭到有种可归于运气的纠葛,也有段止于心扉的间隔。
玄尘进门以后将药放在桌上,道:“不请老道坐下吗?”
太子才大婚就出京都,太子妃倒是做成了一桩甚驰名声的大事,来日太子即位,太子妃正可母范天下。
灰影未曾犹疑,直接道了是,立即跳出客店,眨眼间便无影无踪了。
“唉……”玄尘挠挠头,一摇一晃得回了房间,甚么事情一掺杂到情字就费事的要命,比如那谁,又比如那谁谁谁,自古多情多好事,幸亏他是削发人,削发人,无量寿佛……
“奇特?”玄尘奇特,“是有人跟着?”玄尘本领不弱,又加上骆铖派来一起跟从的这些人个个都非好惹的,竟然都没有发觉吗?
又过了两条街,到了本日下处,是间极大的客店,他们这一行人一起走来皆有人安排吃食留宿安妥,温西下车以后,便被请去了上房,房中各色皆齐备,乃至在桌上还放了一封信。
玄尘感觉有些奇特,又捋捋长须,自言自语道:“天下姓冷的人很多么?管溪那化名也是姓冷,化名化名,叫张三李四都不惹人重视些,奇了怪哉。”
玄尘从随身的药囊里摸出一枚丸药递了出去。
温西道了谢服下。
温西眼眸微微一动,她俄然问道:“道师,如果你的药有效,我还能活多久?”
温西有些手足无措,她顺手将那信连同信封揉成一团塞进了衣袖中,忙道:“道师请坐。”
门外忽响起拍门声。
温西咳过以后,又接过燕儿递上的茶水润了润喉,出声道:“不过喉咙有些干痒,无妨。”
那灰影恭敬站着:“道师有何叮咛?”
“该做的事情……”玄尘低声反复。
进门的是玄尘,还端着一碗药。
温西吃惊,“道师?我觉得是燕儿。”
灰影点头道:“殿下叮咛,可听道师调遣。”
“咳咳咳。”车行了一日,车内冰釜中的冰块也化得差未几了,温西有些气闷,不由咳出了声,玄尘是被骆铖差使,一起跟着她,免得她旧毒发作的,闻声这咳嗽声,问道:“丫头,是那里不舒畅?”
温西站了好久,那些令他想起九死平生千难险阻的疤痕时见不忘,那么掌心处的疤会如何呢?未尽之言,只可领悟了。
“啊。”玄尘点头,“贫道还奇特呢。”
鸦摇点头,道:“未曾,我未曾发觉,方才是雁?”
温西捏着信,尽是茫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