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梧心……燕梧心……
杜羽眼睛微眯,寒光隐现,他谛视着胥长陵,胥长陵面庞阴暗,他就这般站立,风吹扯着他的衣袂,衣上金丝银线的绣纹熠熠生辉,他如站在至高之巅,凌然高绝。
素君摇点头,道:“未曾见到,周家夫人说,周姐姐的病有些怪,已经卧床俩月,不能见风,也不能见光。”
一群人便都进了院内,寻音叮咛侍女备水备衣,素君进了书房坐着,等杜少珏盥洗结束进了书房,她还是一副呆呆地模样坐在窗边。
素君猛地站起,回身便要下楼,莲蕊忙把药匣塞给一旁的小丫头,吃紧跟上,道:“蜜斯,夜深了,明日再去找二公子也行啊。”
“二哥……”素君出声,迟疑好久,才接着道:“实在,是母亲传闻周姐姐仿佛不在京都了,婚期将近,又别无变乱,周姐姐却不晓得去了那里,母亲有些不安,周家还一副遮讳饰掩的模样,才令我去探一探的。”
杜少珏少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有些不宁,轻声唤道:“素君?”
杜少珏撇过脸,望着窗外廊下垂下的灯穗,顺手摸了书案上一只玉镇纸把玩,道:“未曾。”
彻夜乌云蔽天,右相杜府后院绣楼之上,传来阵阵断断续续的琴音,只听一阵疾弦响过,一声噼啪之声,已是弦断音止,素君蓦地收回击,那断弦还是打在她手指上,沁出了一丝血痕。
素君蹙眉道:“甚么病,连光都不能见的?我要去见周姐姐一面,周家夫人却各式阻扰,我没有体例,只好回家了。”
她名动天下之时,他不过是个白衣少年,她死于凉台之上,闻得满街扼腕感喟之声,却无人敢替她收一收尸身,即使冠盖满京华,却落得这般苦楚。
莲蕊盱起眼睛向那边看了看,不太肯定地点头:“看有灯出了二公子的院子,应当是寻音姐姐去接了吧。”
素君却扭头看向杜少珏,“哥哥就不急么?母亲已经令人去往安然州采买腊月里哥哥同周姐姐结婚的礼品了,周姐姐这一病,恐会误了婚期。”
莲蕊低头退出了书房,素君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抿抿唇道:“二哥克日可有去周府拜见?”
“是么,那你见到了么……”杜少珏问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