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陇中少年,同拜于燕夫人门下,那少年出自隆盛之家,向来高傲,见管溪受夸奖而心生不平,某日拦他道:“你这豪门小儿,如何懂经世文章?”
冷疏竹干脆将她拉得同坐,轻声道:“见你这般,我心中很欢畅。”
冷疏竹一笑,道:“她是凌华派门下弟子。”
温西问道:“七月哥哥,沈先生是不是好些光阴都不能回京啊?”
冷疏竹发笑,点头道:“这是她与殿下之间的买卖,我不清楚。”
清羽忙道:“姐姐,我还要去大厨房还汤盅呢。”
这般高傲少年,却沦落那污淖泥泞之地,温西心中模糊抽痛。
温西头微微低着,亭中悬着的红灯正照在她额上,又将那如扇的睫毛投下长长的暗影。
“嗯?”温西歪着头看他。
清羽眉头轻蹙,“她既与公子绝了来往,又见公子做甚么?”
温西便低下头,将本身的手指绕来绕去,不谨慎碰到素君的阿谁画轴,俄然有些考虑,她问冷疏竹,道:“七月哥哥,沈瑜沈先生现在还好吗?”
冷疏竹已经停下笔,昂首看向窗外,见温西久坐在亭中,微微一笑,排闼而出,缓缓走来,轻道:“清羽说你们将莲蓬都摘来吃了,你这般坐着,池中也不及长出新莲蓬来啊。”
侧院门开启,清羽手挎着一只食篮出门,昂首见亭中二人景象,忙握了嘴轻笑,转头向着身后的萤烛招招手,又指指那相对而视的两人。
萤烛一戳她额头,“明日再还也不迟。”
温西被他逗得噗呲一笑,她昂首看冷疏竹,见他温言含笑,心中痛意越加弥重,她未免暴露马脚,忙找话道:“那天我见萤烛轻功了得,她是在那里学的啊?”
萤烛嘴角微微一笑,拉了清羽回了小院,又将院门阖上。
清羽了然,抿嘴一乐,回身同萤烛并肩缓缓走着,道:“自温女人来,公子看着有活力很多,畴前虽也好,我却总感觉公子活得不像是个凡人,倒似不食人间炊火的神仙似的,甚么都淡淡的。”
萤烛道:“王府中来往,另有几个方女人?”
冷疏竹点头:“边关事急,他故意建功,现在是回不来。”
冷疏竹好笑,他们天然是顺道的,陈王一日稀有封信去边城各处,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