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点头:“不能。”
冷疏竹将折扇向动手心小扣,道:“是你师父将你教得这般戒心重吗?”
“……”温西浅低着头,那目光过分和顺,令她心悸。
冷疏竹却没有分开的意义,反而进了小院,道:“这里,住得可风俗?”
温西按捺下心机,随他而去,他领着温西走了好久才到处所,倒是个高阔的宫室,温西站在一处偏殿以外,那寺人进门禀报,以后又出来,令温西出来。
冷疏竹并没有在乎她这点忧愁,只是一笑:“这些事情,你还是少晓得的好。”
“你还情愿进宫去吗?”冷疏竹问她。
“除了习武,他还教过你甚么?”陈王又拿起一本绸面的册子看了起来,状似随便地问道。
随州?温西想着这个地名,她未曾去过,但听师父常讲些故事,大抵晓得在西北,交界晋华国,杜羽之前留话说的几日便回,他如果去了随州,那便不成能了。温西不免担忧了起来,杜羽不会随便欺诈他,冷疏竹也不像在胡扯,莫非他出了甚么变故?想到此,她不由问道:“他去那边做甚么?”一问出来,她便有些自悔,这话不该问此人。
温西便在他面前的茵席上屈膝坐下。
或许是他自发冒昧,手中的行动微滞,便放下了,又侧过身,走向亭中,轻道:“喜好吃些甚么,玩些甚么,无妨奉告我,我都设法给你找来。”
现在东魏与晋华争斗不竭,又加上北边另有突利人经常南下劫夺,随州一地,可谓战乱伐斗的恶地,杜羽去了那边,温西不免有些不安。
温西怔然,摇点头:“宫中纷繁庞大,我不知秘闻,行差踏错皆有祸,不肯去。”
“只会一点儿,我师父都嫌不好。”温西赧颜,师父常同杜羽二人闻溪品茶,杜羽脱手,她在一旁抉剔,惹得师父常屈指弹她额头,赶她下河去摸鱼,摸上来的鱼,却一大半都进了杜羽的肚子。
“呵呵。”陈王的目光未曾分开册子,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会烹茶吗?”
他举起手,悄悄抚摩着温西的头顶,摸着她柔嫩精密的发丝,和顺地仿佛是在触碰新开的春花,“在我面前,无需如此,我不会害你的。”他的声音一样的和顺,连面上那层虚假的笑意都放下。
过午,温西吃过饭,捧着本小院书房里寻来的一本山川志在看,她向来不耐烦看书,只是在找那随州的方位,之前杜羽那些信中,也有提到过随州,随州另有一名,叫做玢城,曾为晋华国边境,后在十五年前的渡关一役中,华军大败,退九十里,玢城便大部归东魏所属,改叫了随州。
陈王未曾看她,只是微微抬了下下巴,不一会,一行人流水普通出去,捧着碳炉茶具,安设好以后,又流水普通出去,陈王便道:“烹茶吧。”
温西谢毫不得,只得脱手。午后的天井,微有些虫鸣,悠远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身边小山炉中,燃的清芷香,不知加了哪味药,闻着另有些幽远的余味,令民气静。
温西微微暴露些遥思,面上带着些许笑意,半晌,一阵清风拂面,她恍然,本来身早不在那山溪之畔。
冷疏竹缓缓走近,清癯的脸庞在初升的日色下有如透明,唇色微白,带着些病态,眼眸中模糊一层水色,荏弱地仿佛要随晨风化去。温西呆呆地看着他,昨夜天气已暗,她还没有看清此人的模样,本来他竟长成这般。不知为何,温西心中有些非常,仿佛有一种不能说清的情感在微扬而起,如同柳絮,也如清云,不能描述。
“这……”她天然不能不去,想到杜少珏昨日那些话,温西如鲠在喉,他真是疯得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