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冷巷,素君一起走着,却转了个方向,道:“我想去渡云湖边逛逛。”
老妇道:“未曾出远门,也不是去街上,前些天,来了位甚么官爷,请沈先生做幕僚去了,他托我浇花喂鸟,说隔几日返来一趟,想必还在京中,你们过些光阴再来吧。”
这女人仪态实在端丽,面貌又清雅婉约,笑起来酒窝深深,眼眸如杏,虽一身素净色彩的打扮,却更显得如面似芙蓉,发若乌云。
那婢女半侧着身,恭敬道:“蜜斯未曾来过这园子吧。”
又过了半晌,就见那婢女从一旁的月洞门出来,对着温西几人笑吟吟一礼:“杜蜜斯,请随婢子来。”
素君掀起帷帘,歪着头又看,道:“咦,如何是她……”
素君道:“他是用心躲开我的,我晓得,只是不劈面问个清楚,我老是不能断念,不过这一回……就如许吧……”
素君也不再说话了,风吹着她帷帽的纱帘悄悄的款摆着,不过是一场仲春之时,略过少女心头立足半晌的风罢了……
老妇皱着眉头摇点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他也未曾说。”
“噗呲——”素君掩唇一笑,道:“你家蜜斯真是好客的很。”
温西轻道:“会的。”
舒阳公主又派人来接她进宫了一回,也没有甚么希奇事,只是陪着公主玩耍,舞刀弄枪罢了。
素君轻道:“小西,我只是有些……多谢你陪我……”
素君道:“这世道的局,任何不起眼的小角色,都躲不开,逃不脱,何况我……”
温西听她语气诧然,不由问道:“谁啊?”
石桥西街,不过几日,杏子更加低垂,一起走来,素君甚为忐忑,整衣理妆,又深深吸了口气,莲蕊敲了那扇木门三下,等候之时,她的目光亮亮而固执。
渡云湖边还是行人如梭,素君立在湖岸,望着远山近水,悄悄笑道:“小西,我真恋慕你走过很多处所,见过很多人和事,沈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果来日,我也见那江南草长莺飞,漠北广原黄沙,想必会解得前人诗句呢。”
婢女道:“现在这花圃是我家蜜斯做主,本日请了几位高朋,未曾想还能迎得杜蜜斯如许的佳客,实在不甚欢乐。”
“吱呀——吱呀——”忽响起开门声,却不是沈瑜的院门开启,而是隔壁邻家,门内一个老妇探头张望,见到温西几人,她道:“沈先生不在家。”
温西点头:“不是。”她已了然,比起素君,只怕她才更傻气些。
温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素君道:“走吧,沈先生家不远。”
只是门响几息,却没有人来开门,素君便有些急意,莲蕊又敲了几下,还喊出了声:“沈先生可在家?”
素君道:“一同去呀。”
这话有些别意,温西虽听不出来,但感觉素君的语气有异,她看了素君一眼,素君撇着唇角,对她一笑。那婢女天然也听出来了,她或许比温西听对劲思还多些,便不说话了,只恭恭敬敬地将她们三个引上楼,劈面便见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女人上前。
温西哭笑不得,她好端端的去一拳撂倒他们三个做甚么。素君扯着她穿花拂柳,那楼不远,此时岸边又少行人,酒菜中人也就瞥见了他们三个,有小我同杜少珏向着这边指来,杜少珏瞥见温西以后,面色一滞,有些不天然地半侧过脸,叫了个婢女说了几句话,那婢女行了一礼,就下了楼。
温西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只要一声如有似无的感喟。
温西点头:“我明白。”
素君拉着她向着那处走去,道:“既是二哥在,我们也无妨去瞧瞧热烈。”
温西微诧,看向素君,不由道:“素君,你……”不想素君经常娇憨,一副不解人事的天真模样,也留意这些权势纷争的细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