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君悄悄点头。
温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素君道:“走吧,沈先生家不远。”
温西看看天气,还早得很,便道:“行。”
素君便肃立无言,面前纱帘轻摆,忽地,她道:“那是……我二哥吗?”
温西看看素君,素君一副欲问又不敢问的神态,她干脆上前,行了一礼,道:“老婆婆,沈先生是出远门还是去街上了?”
还是没有人来答话,唯有风,将墙后的桂叶吹得窸窸窣窣的响。
素君忽地垂下泪,她低下头,用绢帕悄悄拭泪,“或许吧……”
温西点点头道:“是杜二公子。”
素君落落无趣,只得谢过她。
舒阳公主又派人来接她进宫了一回,也没有甚么希奇事,只是陪着公主玩耍,舞刀弄枪罢了。
温西顺着她面对的方向,向对岸看去,日头高起,湖光泛影,她微微眯起双目,那繁华亭台之处,恰是好几日不见的杜少珏。
温西哭笑不得,她好端端的去一拳撂倒他们三个做甚么。素君扯着她穿花拂柳,那楼不远,此时岸边又少行人,酒菜中人也就瞥见了他们三个,有小我同杜少珏向着这边指来,杜少珏瞥见温西以后,面色一滞,有些不天然地半侧过脸,叫了个婢女说了几句话,那婢女行了一礼,就下了楼。
这房女人面露讶然之色,又将素君细细打量,随后笑道:“恍忽有些面善,阿锦随长辈回籍数年,当时年幼,影象不深,实在忸捏。”
素君道:“这世道的局,任何不起眼的小角色,都躲不开,逃不脱,何况我……”
莲蕊转头看素君,不知该不该再拍门,素君抿抿唇,脸上闪现出悲伤之色。
素君道:“他是用心躲开我的,我晓得,只是不劈面问个清楚,我老是不能断念,不过这一回……就如许吧……”
素君也对她一笑,道:“房女人,你朱紫多忘事呢,八年前,你我另有过同窗之谊呢,你如何就忘了呢?”
素君也不再说话了,风吹着她帷帽的纱帘悄悄的款摆着,不过是一场仲春之时,略过少女心头立足半晌的风罢了……
素君笑道:“未曾来过,早传闻房太傅的花圃乃是渡云湖名胜,只是仆人久不在京,不好冒然打搅。”
过了两日,素君得了旬假,要拉着温西出门闲逛,温西知她有苦衷,便也不推让,一群人浩浩大荡地出了门。她先逛了金饰店绸缎铺,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打发了个跟着的老妈子和壮管事前归去了,又逛了书坊胭脂店,又是一大堆玩意,也叫个丫环和执事送回家去,然后买了热点心,令人趁热拿回家去贡献杜夫人。这一上午逛下来,她身边的从人被支走地只剩下了一个莲蕊。
素君拉着她向着那处走去,道:“既是二哥在,我们也无妨去瞧瞧热烈。”
素君淡淡一笑:“是不是我常日是个傻丫头?”
“幕僚?”温西转头看向素君,素君忙上前问道:“婆婆,可晓得沈先生去了哪位大人府上?”
“噗呲——”素君掩唇一笑,道:“你家蜜斯真是好客的很。”
温西微诧,看向素君,不由道:“素君,你……”不想素君经常娇憨,一副不解人事的天真模样,也留意这些权势纷争的细处故事。
老妇道:“未曾出远门,也不是去街上,前些天,来了位甚么官爷,请沈先生做幕僚去了,他托我浇花喂鸟,说隔几日返来一趟,想必还在京中,你们过些光阴再来吧。”
老妇皱着眉头摇点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他也未曾说。”
温西便道:“那我们还是先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