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当时还问了句,‘女人当真要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给嫡女人?’,我家女人说‘上回上复生辰宴上我落水的事,总归让长姐她们受了惊,这些天我又病着,长姐她们该担忧了。你亲身去一趟,也好奉告长姐她们一声,我身子大好了,她们进学本就辛苦,别再因为我抱病的事分了心’,奴婢句句失实,不敢有差。”
徐氏掌持中馈数年,老成练达,长于掌控局面。铃儿刚一站定,她便开口了:“把昨日你家女人让你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到长房的话,再说一遍。务必记着,要照实照说,如有半分不实,端方措置。”
思及此,铃儿扑通跪下,声泪哭诉:“奴婢不敢胡说,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
她的阿娘老是如许怯懦,怕获咎苏夫人、获咎徐氏,扳连阿爹的宦途。又那样心软,她明显做错了,却只求她安但是不究查错处。
李氏赶紧跪下,哭求道:“婆婆,妩儿她不是用心的,念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
你倒是快说啊!苏玉婵内心仿若一万头野兽在吼怒。若不是顾忌第一才女的清贵形象,她早想扑上去掐死苏玉妩了。
苏玉婵如何也没想到苏玉妩会当众反口,否定送她雪莲白玉膏的事,气恨交集偏又不得不端着嫡长女的风采,忍气问道:“三mm,昨日莫非不是你让丫环铃儿给我送来的这盒雪莲白玉膏?”
苏夫人这顶不孝子孙的帽子扣得太重,连夙来混吝的周氏都屏息静气,不敢发作声响。
冷傲的苏玉婍此时也昂首去看苏玉妩,眼中有迷惑,更有核阅。
“三mm,我自认诚恳待你,可你为何要这般诽谤我名声?”苏玉婵一副难过不解的望着苏玉妩,顿了顿又感喟道:“算了,你还小,我身为嫡姐自该多包涵。你从速跪下认个错,好教娘娘消气,娘娘夙来宽仁,见你至心知错,必不会真的重罚于你。”
李氏松了口气。
苏玉妩冲李氏悄悄一笑,“阿娘放心,玉妩会实话实说。”
她倒猎奇了,苏玉妩要如何摆脱现在这局面。
“玉妩免得。”苏玉妩轻声应道。
有了苏玉妩递上来的台阶,周氏的神采好转很多,扯起嘴角干笑出声,“哈,晓得就好,从速把话说清楚,我曲解了不要紧,若让外人也跟着曲解……”说到这,被苏夫人凌厉的视野扫中,剩下的话给生生憋在了喉咙。
过后,她暗中探听了下,那丫环是刚买进府不久的,在厨房做琐事。有人见着她跟徐氏身边的白嬷嬷说过话,以后,府里就见不着这小丫环了。
歪曲嫡姐、感冒败俗、不孝子孙,数项大罪压下来,足以让一个女子永久不得翻身。
听了这番话,徐氏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苏夫人已然满面怒容冲苏玉妩喝道:“孽子,还不跪下!小小年纪不学好,满口大话,歪曲嫡姐,感冒败俗,苏家百年清名怕是要毁你手里,你怎配为苏家女,今儿个我若不是措置了你这个不孝子孙,将来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苏玉妩朝李氏看去,只见后者一脸焦炙不安,眼神较着向她表示:青青听话,快承认这是你送给苏玉婵的,阿娘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