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当时还问了句,‘女人当真要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给嫡女人?’,我家女人说‘上回上复生辰宴上我落水的事,总归让长姐她们受了惊,这些天我又病着,长姐她们该担忧了。你亲身去一趟,也好奉告长姐她们一声,我身子大好了,她们进学本就辛苦,别再因为我抱病的事分了心’,奴婢句句失实,不敢有差。”
歪曲嫡姐、感冒败俗、不孝子孙,数项大罪压下来,足以让一个女子永久不得翻身。
思及此,铃儿扑通跪下,声泪哭诉:“奴婢不敢胡说,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
铃儿缓慢看了苏夫人的一眼,低头回道:“回夫人,昨日奴婢见三女民气境沉闷,似有不快,便劝三女人出去逛逛,散散心。恰好大女人院子暖阁里的万寿菊开了,奴婢便同三女人提及,问三女人要不要去看看,三女人却让奴婢给大女人送雪莲白玉膏去,顺道帮她带些万寿菊的花瓣返来。
苏夫人可真是狠心,竟半分活路都不给,三房到底做了甚么事让苏夫人如此仇恨,恨不得置其于死地?苏慎敏目光深幽的想着。
她之前感觉这个在小处所长大的三mm小家子气重,畏手畏脚,成日低着个头说话,跟那些个庶女作派一样,怪让她烦厌,不肯理睬。
正厅和偏厅间只一道屏风相隔,偏厅里说话,正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天冷,各房来东颐院存候都带了很多丫环下人,以便取拿随身物什。偏厅再宽广,若让一群下人挤得满满铛铛倒是不成模样,是以,苏玉妩她们进偏厅后,铃儿和红叶她们便候在正厅的角落里。
苏玉妩不紧不慢回:“长姐别急,玉妩这就把话说清楚。”
此时,在其他丫环们兴灾乐祸的谛视下,铃儿双腿发软,硬着头皮绕过屏风进到内里。她也不敢昂首看世人神采,只敢埋头在内心狠骂苏玉妩抽风犯胡涂。
徐氏掌家夙来严苛,犯在她手里,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丫环明显说是奉你之命送我……”
她倒猎奇了,苏玉妩要如何摆脱现在这局面。
端方二字让铃儿神采惨白了几分。
苏夫人这顶不孝子孙的帽子扣得太重,连夙来混吝的周氏都屏息静气,不敢发作声响。
目睹女儿失态,徐氏忙出声救场,“既然两下各执一词,那就把丫环叫出去,让她劈面再将话说一遍。香蘋,你去把铃儿带出去。”
该说她这个三妹无知恐惧,或是愚不成及?
四女人苏慎敏站在谁也重视不到的角落里,看着苏玉妩可惜不已:多好用的一颗棋子,就如许废了。
苏玉妩被怒瞪得后退一步,怯生生道:“许是,许是丫环没将话说清楚,教长姐曲解了……”
“你,你甚么意义?”苏玉婵不敢置信的瞪着苏玉妩,只是送来给她瞧瞧?苏玉妩这个贱商之女,实在可爱,竟然戏弄她!
“玉妩晓得长姐对调制香膏香粉很故意得,无法这盒雪莲白玉膏是姨母所赠,不好转送嫡姐……”
那日,她亲目睹一个面熟的小丫环趁人不重视,狠推苏玉妩一把。苏玉妩本就娇弱,又站在离水面不远的位置,当即撞断横杆掉进水池。
铃儿内心对苏玉妩更痛恨了,明显是她主动要把东西送给大女人,自个不过服从行事,现在苏玉妩反口不认,自个却成了替罪羊。
李氏此时焦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深怕苏玉妩说错话获咎徐氏,忙说:“青青,你从速说实话,这雪莲白玉膏是不是你送给婵姐儿的?”
冷傲的苏玉婍此时也昂首去看苏玉妩,眼中有迷惑,更有核阅。
李氏赶紧跪下,哭求道:“婆婆,妩儿她不是用心的,念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