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婍目光轻斜,落在周氏因妒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轻淡提示:“阿娘喝口茶罢,冷了可不暖胃。”
苏玉妩从小偏疼青色,这梅花青玉盒,以及里头的雪莲白玉膏,恰是李家的两个表侄女前些光阴从益州,特地托人送来给苏玉妩做生辰礼的。
长房的苏世堂现在虽只是个五品郎中,可那是邢部,手上掌管着多少条性命?光是每月收部属的贡献便收到手软,如果赶上勋贵后辈犯了事,那办理走门路的银钱更是如同流水般哗哗的涌出去。
苏玉婵眼眶微红,倔强哑忍的脸庞如雨后清莲楚楚动听,泫然望向周氏,“莫非在二婶娘心中,玉婵便这般的不堪?真教人难过,心如刀割,玉婵今后要如何做人?二妹与玉婵同根连枝,二婶娘这话便是连二mm也不信了?”
雪莲白玉膏对消灭疤痕、伤痕印记有奇效,若女子每日以它敷脸,不出半月,便可肌赛霜雪,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宫里的朱紫,每年为了它更是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李氏早在看到那梅花青玉盒的时候就坐不住了。
苏夫人气得当即下逐客令,“周氏,你如果脑筋发昏趁早归去找大夫看看,早点治另有得救。”
“这真是雪莲白青膏?”周氏惊呼,眼睛死死粘在苏夫人手里那巴掌大小的梅花青玉盒上。
徐氏哪容周氏这般辟谣肇事,当即冷眼横畴昔,“二弟妹,饭能够多吃,话不成胡说。”
苏玉婍哪会看不出周氏的抱怨,从小到大,这话周氏在她耳边念了上百回,听得忒烦厌了。
得知这物是苏玉妩送去长房的,苏夫人的态度淡了很多,兴趣缺缺的青玉盒搁在炕桌上,端茶浅饮。
话里话外竟是往苏玉婵头上扣盗窃的屎盆子!
周氏又恨又妒,手上的蚕丝帕子都快绞烂了。
而制成半掌大小如许一盒雪莲白玉脂,需得两至三朵雪莲花,其贵重程度不言而喻,说是令媛难求半点不为过。
周氏气得肺都要炸了,而苏玉婵听到周氏的扣问倒没急于答复。她笑盈盈的扫了屋里人一圈,目光最后停在苏玉妩身上,意味深长道:“二婶娘这话可难倒玉婵了,谁都晓得雪莲白玉膏乃御用贡品,除了宫里的朱紫娘娘能享用到,世人皆闻得其名而不见其物,玉婵见地有限,不懂辩白真假呢。”
可这么贵重东西,苏玉妩一个小丫头顺手就送了出去,真真是慈母多败家。
这个蠢货!觉得坏了苏玉婵的名声,二房就能上天了?
冰山雪莲,产自长年冰冷的天山之颠,又喜峭壁、岩缝、石壁和冰磺砾石滩,从生根抽芽到着花要十数年不等,非常罕见,常有药农为摘得其花,死守半生,乃至攀岩采摘时出错跌落绝壁深谷,埋骨雪原。
被周氏冷呛一通,苏玉婵也不活力,侧头冲立在李氏身边的苏玉妩莞尔一笑,“三mm和顺驯良,总不至于用一盒假的雪莲白玉膏来利用我罢?”
周氏可算找到出气口了,当即嗤笑道:“既不知真假,婵姐儿你为何言之凿凿说它是雪莲白玉膏?别鱼目混珠,徒惹笑话!”
周氏内心像有团火在烧,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股麻花。
研制雪莲白玉膏最关头的一味药材是西域神花——冰山雪莲。
不提东西真假,光是内里这只质地细致、玉质温润,如半只掌心大小的青玉盒少说也值百八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世人皆惊,齐齐看向苏玉妩。
苏夫人能欢乐一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孙女?
若不是不想周氏被苏夫人怒斥,害她也跟着丢脸,她才懒得招惹周氏。苏玉婍淡淡收回视野,垂眸肃立,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出尘。
苏玉婵趁机笑道:“可不是。婵儿昨日得知此物便是那金尊玉贵的雪莲白玉膏时,是既欣喜又不安,可偏巧铃儿那丫环说得不清不楚,我又怕丫环将它摔了,以是先收着,比及本日亲身三mm的院子,劈面还给她,不想三mm来给娘娘存候,婵儿便趁机把它拿出来,也好让娘娘见见,总归是御制贡品,平常想见也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