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和苏夫人不担忧刘喜会此事奉告刘廷,反而担忧刘喜会奉告刘益。
“嬷嬷有所不知,府上三女人也是功绩不小,为保护三公子的清名,不吝当众与贵府长辈以及刘二爷实际,苏小娘子胆识过人,手足情深,教我等佩服。”
万大太太固然对苏夫人不喜三房的事有所耳闻,但心想苏彦总归是苏家嫡孙,苏夫人再如何不喜三房,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苏彦被人冤枉脏了名声,累及苏府满门,是以言语间对苏彦的遭受多有怜悯唏嘘,对刘家人的行事天然就多了几分厌憎鄙弃。
刘家的人把都城世家都给跑了个遍,怎会唯独落下苦主苏家?
“并非如此,而是,而是……”万君宇又看了万大太太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禁止他的意义,放下心持续说道:“是彦弟,他……昨日刘府的人莫非没有跟姨娘娘解释彦弟被冤枉盗窃白玉笔筒一事吗?”
可再一想,她浑身盗汗涔涔。
平嬷嬷也顾不得腰痛之症,下车快步上前将几人拦下,告之身份。
平嬷嬷闻言大惊失容,“君宇公子这是甚么话?我家彦公子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会被冤枉偷东西?”
刘廷身为宋州知州,老成练达,夺目油滑,是绝对不会同意自个儿子为了一个七品差职去设想谗谄二品刑部尚书的远亲孙子的。
几名衙役得知平嬷嬷是苏夫人的贴身嬷嬷,被拦住来路的不耐态度立时收敛,客气的冲平嬷嬷拱了拱手,道:“不知嬷嬷拦住我等有何事?如果因着府上三公子的事,我等已经遵刘县公的叮咛,凡是当日插手诗会的公子府上我等一一上门解释了起因,大师都晓得苏家三公子是明净的,嬷嬷为何还要……”
万大太太和万君宇都觉得平嬷嬷是替苏夫人想将刘家人带回府里问话,忙说:“刘家派的是县衙的衙役,应当住在驿馆,也不知出城了没有,我这就让人备车马送嬷嬷畴昔。”
书童安然是她亲身拉拢的人,刘益既然查清苏彦的明净,那岂不是说安然把她供出来了?谁不晓得她是苏夫人的人,她被出首,与苏夫人被出首有何辨别。
平嬷嬷此时的神采丢脸得吓人,几名衙役心不足悸的相互对望,也不敢出声惊扰面前这位不知在想些甚么的老媪。
平嬷嬷装着很焦急的模样,却并不走,而是拉着万君宇持续扣问当日的详情,以及刘家的人现在那边。
平嬷嬷见万君宇是为了问刘家的事,并不想万大太太伴同,可万大太太是主子,还是万君宇的亲娘,她如何能回绝?
万君宇比苏晔大半岁,边幅堂堂,身姿挺拨,如此气度轩昂的少年郎君,引得平嬷嬷好一通的夸奖,喜得万大太太眼尾的皱褶都多了三四条。
平嬷嬷浑身止不住的发凉。
平嬷嬷马不断蹄赶到驿馆,被刘益派到都城来传话的几个衙役正清算好行装,牵马筹办分开。
平嬷嬷假装不知情,面带迷惑的望着万大太太母子俩,随即想到了甚么,恍然叹道:“老奴真是胡涂了,晔公子要去白龙寺替夫人供奉佛经,来回得一日,怕是赶不上君宇公子出发的时候。”
“我昨日听了都不敢信赖,他刘家行事怎能如此草率,幸亏厥后查了然本相,还了彦哥儿明净。彦哥儿也是委曲了,小小年纪凭白遭此大难,几乎名誉尽毁,真是让人不晓得说甚么好,要我说,那刘家也太缺德了些,彦哥儿才多大?他们也忍心往他头上栽脏名,真不是个东西。”
听衙役们说是奉刘益之命,平嬷嬷第一个设法是刘益公然不负刚正忘我之名,竟然这么快就查了然本相。
平嬷嬷一边婉拒一边往外走,“多谢大太太美意,老奴出门夫人让人备了车马,就在侧门,老奴另有事忙,大太太和君宇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