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衙役们说是奉刘益之命,平嬷嬷第一个设法是刘益公然不负刚正忘我之名,竟然这么快就查了然本相。
万大太太闹不清这此中有甚么隐情,就把昨日衙役上门的话一五一十给平嬷嬷讲了一遍。
万大太太固然对苏夫人不喜三房的事有所耳闻,但心想苏彦总归是苏家嫡孙,苏夫人再如何不喜三房,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苏彦被人冤枉脏了名声,累及苏府满门,是以言语间对苏彦的遭受多有怜悯唏嘘,对刘家人的行事天然就多了几分厌憎鄙弃。
平嬷嬷一边婉拒一边往外走,“多谢大太太美意,老奴出门夫人让人备了车马,就在侧门,老奴另有事忙,大太太和君宇公子请留步。”
平嬷嬷假装不知情,面带迷惑的望着万大太太母子俩,随即想到了甚么,恍然叹道:“老奴真是胡涂了,晔公子要去白龙寺替夫人供奉佛经,来回得一日,怕是赶不上君宇公子出发的时候。”
平嬷嬷闻言大惊失容,“君宇公子这是甚么话?我家彦公子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会被冤枉偷东西?”
平嬷嬷夸完万君宇,随口笑着问,引来万大太太惊奇又古怪的眼神,万君宇则不安闲的看了万大太太一眼,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回。
刘益为人刚正廉洁,出了名的秉公奉私,苏彦盗窃白玉笔筒一事一旦闹大必定是要见官的,可刘益不像刘喜那么好拉拢,为免好事,她和苏夫人只能让刘喜对此事守口如瓶,毫不能奉告刘益。
“这事,这事老奴得从速归去奉告夫人。”
书童安然是她亲身拉拢的人,刘益既然查清苏彦的明净,那岂不是说安然把她供出来了?谁不晓得她是苏夫人的人,她被出首,与苏夫人被出首有何辨别。
平嬷嬷浑身止不住的发凉。
竟然是刘县公刘益出面替苏彦洗刷清名!
万大太太笑着点头,“使得使得,就是不为姨母,嬷嬷总归是看着君宇长大的,也算是半个长辈,别再说甚么问不问安的话,恰好我让人新制的冬衣还没来得及送畴昔,顺道一道去吧。”
“君宇公子是昨日才回京的么?如何没同我家晔公子和彦公子一同返来呢?”
刘家的人把都城世家都给跑了个遍,怎会唯独落下苦主苏家?
平嬷嬷装着很焦急的模样,却并不走,而是拉着万君宇持续扣问当日的详情,以及刘家的人现在那边。
“并非如此,而是,而是……”万君宇又看了万大太太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禁止他的意义,放下心持续说道:“是彦弟,他……昨日刘府的人莫非没有跟姨娘娘解释彦弟被冤枉盗窃白玉笔筒一事吗?”
苏夫人当初找上刘喜,是因为刘家在宋城权势极大,旁人等闲不敢招惹。刘喜才干平淡,又整日沉迷声色犬马,是个贪利忘义的小人,苏夫人以官职和重金利诱其谗谄苏彦,同时也警告其不要将此事泄漏给第二小我晓得,哪怕是其兄长刘益。
因此,她和苏夫人不担忧刘喜会此事奉告刘廷,反而担忧刘喜会奉告刘益。
平嬷嬷马不断蹄赶到驿馆,被刘益派到都城来传话的几个衙役正清算好行装,牵马筹办分开。
平嬷嬷也顾不得腰痛之症,下车快步上前将几人拦下,告之身份。
她昨日得知此事本也踌躇要不要上苏府问问,随即又想着这事提及来总归是刘家不面子,影响了苏家申明,想着苏夫人怕是表情不痛快,也就没寻上门,想等事情淡了再寻机遇,不料苏家竟然到此时还不晓得苏彦这事?
可再一想,她浑身盗汗涔涔。
平嬷嬷几近是瘫软着身子挪到马车上,用极力量朝车夫大喊:“快回府!”
万君宇比苏晔大半岁,边幅堂堂,身姿挺拨,如此气度轩昂的少年郎君,引得平嬷嬷好一通的夸奖,喜得万大太太眼尾的皱褶都多了三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