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事情办砸触怒白嬷嬷,没讨到好不说,还倒贴了二十几个铜子,真真不利!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从进府为奴为婢那一刻起,早就放弃了小我的尊荣,统统只为生存。生存以外,独一的盼头就是能多拿些银钱,补助嚼用,得不失势的就像那绣花枕头,中看不顶用,落不到实处。
再说,她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她还希冀着替白嬷嬷办功德,在徐氏面前留个好印象,将来能捞到大厨房管事的差事呢。
王婆子双手一叠,拥戴道:“可不是嘛,老奴晓得的,就那姓方的,传闻是三太太奶娘的旁亲,一口的蜀中话,听得快别扭死了……”
银元宝呐……
先是送走苏彦,让李氏牵肠挂肚,日夜揪心;再是不让苏玉妩进家学,让李氏黯然神伤,心结愁闷;紧跟着苏玉妩出错落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醒过来,李氏吓得魂不守舍,日夜难安。
另有三房阿谁孝子……个个不教人费心!”
平嬷嬷行动微顿,“您何必再提……那么久的事了,多想无益,眼下才是端庄。”说罢,叹了口气,“您今早松口让三女人入家学,但是担忧老爷不喜?”
本来管事安排的是自个侄女,她使了个心计,令那小丫头把手上的活计办砸了,现在还罚着跪呢。
“你怎的这么胡涂,那药能随便交给旁人吗?”白嬷嬷听完王婆子的话,恨恨斥道。
平嬷嬷很快就返来了,一出去就冲香菱使了个眼色。
苏夫人年近五十还是鬓发乌黑,肌白盛霜,容颜动听似二十几岁的芳华美妇,离不开十年如一日的经心养护。
非论如何,这事她得从速回禀了去。便又问了王婆子几句,见问不出别的,这才将人打发走,返身回了南欐院。
成果,不但没见着三女人的面,连白嬷嬷特地叮嘱的事也没办好。
她在大厨房做了十几年,别说银元宝,便是豆丁大小的银裸子都没拿过一回。
平嬷嬷低着头,“我们的人去晚了,铃儿那丫头怕是……反叛了。”
苏夫人从铜鉴里看着神采慎重的平嬷嬷,淡声问:“出甚么事了?”
白嬷嬷忙闭了闭眼,再展开时,肝火已被悉数压下。
王婆子猛吸一口气,张着嘴,傻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我滴个天神,就那么小半罐子膏药,抵得上老奴一月月钱?啧啧……”
“嬷嬷,老奴这去把东西要返来。”王婆子行事风火,说罢回身就要走。
她常听烧火的方婆子讲,在蜀中时,逢年过节阖府高低月钱翻倍不说,到了元日、中元节等喜庆的大日子,一大两小三主子银裸子银元宝,眼也不眨的往外撒。
听完苏夫人一通牢骚,平嬷嬷正要开口,香菱俄然撩帘走出去,笑着说:“白嬷嬷端了冬至节那日的冷食糕饼过来,说是请平嬷嬷替她把把关,尝尝味儿。”
蠢货!
她如果有那等本领,也不必在大厨房那稠浊地儿一呆十几年了。
香菱会心,领着全数的下人退出正房,又将正厅的门关上。
她既然教诲不好后代,我便替她管上一管。
大厨房里头的那些小我虽嘴上不屑,可哪个内心不冒酸水?
三房的下人在府里的确不失势,可架不住人家拿钱拿到手软。
苏夫人不悦的皱起眉头来,“昨日园子的事你也晓得了,小小年纪就敢当着张天官的面,落老爷的面子,没教养的贱商之女!老爷政务繁忙,朝乾夕惕,甚少理睬后宅之事,便是不记得三丫头年事又如何?
香菱遵循惯常将苏夫人的头发梳顺,抹上茉莉花油,又服侍苏夫人用兑了牛乳和玫瑰花汁的温水净面洗手,然后将苏夫人的脸、颈项、双手到手肘处,细细抹均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