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妇道人家,又是长嫂,总不能为了几个下人跟三叔计算,只得眼睁睁看着婆婆的人挨打,也好教三叔出口气……”
“不必了,走吧。”
徐氏回到正房,见早膳已经安插得差未几,筹办进阁房叫昨夜很晚才回府的苏世堂起家,不想内里传来下人的禀报,说前院小厮来了。
昨日妩姐儿偷跑出府,婆婆为了瞒住风声,连媳妇也没奉告,还让人将三弟妹的北院把守起来,谁也不准出入。若不是下人悄悄通风报信,媳妇还不知三房出了如许大的事。
徐氏眼神微黯,“夫君昨夜吃了很多水酒,不若喝杯热茶暖暖胃再走。”
苏源清会找她,怕是因为昨日三房闹出的事。
华生是前院总管华福的宗子,是府上的家生奴。华福是苏源清身边的亲信总管,华生过来,想也晓得定是苏源清那儿有事。
苏世堂看看脸孔威怒的苏源清,又看看跪在地上,委曲抱屈的徐氏,头都大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苏源清亲身过问,而不是东颐院的苏夫人。
徐氏的话还没说完,阁房的门帘已经被掀起,披了件青灰色锦袍的苏世堂一边系扣子,一边大步从里头迈出来。
她早推测会受苏清源非难,却没想到苏源清这么狠,一言分歧就要卸了她的管家权!
不管如何,中馈之权必然要保住。没了中馈权,她还算个甚么宗妇!
苏世堂虽对苏源清大朝晨将两人叫到书房的行动感到迷惑,但到底顾念着伉俪情分,开口问:“阿爹可有甚么话要说?”
苏世堂脚下不断,侧头瞥了眼尽力跟上他速率的徐氏,不悦道:“不消,我不冷。前院仆人男丁浩繁,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去做甚么!”
苏源清还没开口,徐氏就感遭到一股慑人的压迫当头而来,繁忙了一早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的她只感觉双腿发软。
徐氏在苏源清的书房跪了半个时候才被放行。
“公公息怒,媳妇错了!
跟在两人身边的华生见苏世堂活力,忙替徐氏说话,“大爷,是老爷请大太太与您一同去的。”
只是,几十年养尊处优的人,在冷硬的地砖上跪了半个时候,回南欐院的路上,徐氏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辛苦,却冒死咬牙硬撑着,不敢暴露半分端倪。
昏时三叔回府,得知三弟妹受了伤,大怒,说甚么也要惩办把守北院的那几个婆子,媳妇苦苦相劝,反受三叔冷言冷语挤兑。
当下她连在东颐院安插眼线这事也涓滴不避讳的揭穿出来,只为让苏源清顺了肝火。
徐氏内心难过得很,面上却笑着:“不过是来传句话,甚么扰不扰的,只是,夫君昨夜归得迟,现在还未起家。不然,你归去禀公公一声,我这就去叫夫君起家,好歹拾掇整齐了再……”
徐氏大骇。
正看着苏世堂背影的徐氏闻言,后知后觉问了句:“也请了我去吗?”问完,又感觉自个问得蠢,回身想回阁房换衣打扮,却又生生止住,抬手摸了摸鬓发和珠钗,叮咛丫环将苏世堂的大氅抱出来,一边低头看了身上,见无不当,这才接了丫环手里的大氅,仓促朝苏世堂追去。
苏源清并未理睬苏世堂,沉声问徐氏:“昨日府中产生这么多事,你这个执掌中馈的长房长媳为何不尽早停歇事端!”
听了徐氏的话,他内疚一笑,“小的给大太太存候,恰是老爷有请,不然小的万不敢扰了大太太用早膳的。”
苏源清渐渐地转过身,先看了眼苏世堂,见其精力不太好,倒也没说甚么,只让华生去沏杯两杯素茶出去。
当下,他再生不出半分替徐氏讨情的动机,只感觉是徐氏该死。
苏世堂没理睬徐氏,径直就出了正房的门,大步流星往外走,华生微愣了下,仓猝转头冲徐氏说:“大太太,老爷还请了您一块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