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朱琰才起家,还没来得及唤人服侍洗漱,一向候在门外的碧山就开口了,“主子,谢府的三公子来了府上,这会在前院。”
“主、主子,您如何起来了?呵呵……”
王管事笑着点头,“劳三公子体贴,候爷这是多年恶疾,歇着调度几日就好。只是本日怕是不得见客,望三公子包涵。”
幸亏谢夫人有先见之明,派了得力仆人跟着一起来,谢子奕说不出口的话,身后的嬷嬷替他开了口。
靖宁候得圣心,身后有手握大宋朝一半兵权的秦国公,娘家是备受文坛推许的名儒世家,年纪虽轻却已居一等待爵之位,享封地食邑,在这东都城内,靖宁候的名头不比那些个皇子公主的弱,只可惜自小了身子,天下名医断言活不过二十,若不然这都城头谁不上赶着交友。
朱琰看了眼碧山半躬半曲的身材,嗤笑出声,“胆量不小啊。”
屋外的碧山默了默,回道:“主子,谢三公子的翁翁是谢参知……”
送走了谢府的人,王管事想了想,去了东白居。
王管事将谢子奕一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夏嬷嬷低头看动手里的锦盒,说不出话来。
碧山再要开口,屋内又传出声音,“再多说一句,多跪一个时候。”
王管事掀起衣角暴露缠着绵纱布的脚裸,笑着回道:“小人谢候爷体贴,早上出门时被马车碰了下,崴了脚。”
不等碧山解释,朱琰没甚么耐烦的下了令。
“那,那请郎中看过了吗?谢府的府医畴前是杏林堂的悬脉妙手……”谢子奕说完,俄然想起朱琰与众分歧的身份,耳根微热,“候爷的身子一贯是太医局卖力调度,是子奕多虑了。”
碧山忽地反应过来,忙将身下的毛褥子抽走,甩给一旁扫地的侍从。
苏府和谢府这几天产生的事京中早就传遍了,王管事天然也晓得,便绘声绘色说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