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太太见谢子奕面红耳赤的不出声,内心不免奇特。谢子奕虽说是府上最小的哥儿,年方十二,但他从小受谢夫人爱好,被教养在身边,礼节气度涵养那是一等一的好,哪有这般扭捏的时候。
谢夫人瞋了谢二太太一眼,“就你多舌,这府里的哥儿姐儿哪个我不疼?”
谢夫人听了这话可就至心不欢畅了。谢子奕是她亲手带大的,待人接物向来挑不出错,本日定是内心有事才会有口难言,偏谢二太太不懂察颜观色,还在这胡搅蛮缠实在惹人烦。
谢子奕说完,像是放下了重担,整小我轻松很多,便将从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包含茗月轩里事关谢七和苏三娘子的流言。
谢子奕迟疑了下,起家将手里金彩云绫的锦盒递到谢夫人面前。
谢子奕本就微赫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二婶娘谈笑了,我,实在这是……”
谢子奕忙道:“实在这事不怪王管事。”
夏嬷嬷晓得自个主子有些话不好说,就抱怨道:“这王管事也太没端方了,就算是谢府的马车撞伤了他的脚,三公子好歹是主子,是谢家的嫡公子,他一介下人怎敢教唆谢家的主子替他跑腿办事?不成体统!”
听到外头正在传播对谢府和谢七的谎言,谢夫人的神采并不好,但她对这事早有预感,一时候也没说甚么,只沉着神采。
少年郎君们的花头多,谢夫人听了仍不对劲,又教唆下人将谢子奕的坐置放在炭盆边上,“就算如许,这都过了冬至,你如何还穿去岁的秋衣?前些日子不是才让人给你送了几套冬袍?快烤烤火袪袪寒气,脸都冻白了。”
谢夫人仍旧没吱声,但神采间的不满明显是附和夏嬷嬷的话。
谢子奕本就烦恼,被谢二太太这么一搅和,这会更是不知要如何开口。
一时谁也没再出声,偌大的厅屋里只闻声炭盆里通红的霜炭收回轻微的咝咝炙烤声。
半晌后,谢夫人开口了,“王管事想必也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才会顺水推舟这般行事。本来,你既是从王管事嘴里晓得靖宁候在府上,撞了候府的管事,起码也要派小我进府告声罪,现在倒是我谢府失礼于人。奕哥儿,恐怕这回你得亲身走一趟,上靖宁候府赔罪去。靖宁候虽说脾气冷傲,但看在你翁翁的面上,他也不会难堪你的。”
“奕哥儿这是把二婶娘当外人哪,真是令人悲伤……”谢二太太撇了撇嘴。
谢子奕一走,夏嬷嬷就将金彩绣绫的锦盒捧在谢夫人面前,“夫人,这云雾茶要如何措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