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白哥和大黑妞有好果子吃了,看他俩今后还卖嘴不卖嘴了,俺娶了媳妇要好好待,事到谁身上谁晓得,没有老子夸孝敬,没有小子夸洁净,没有娶媳妇你甚么大话都能说,娶了媳妇你就得装鳖。”
太祖母奶坐在家中享起了清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洗脚水都是媳妇舀好,再用手试一试温度,从没有叠过得被窝,也被媳妇叠的板板整整,扫的干清干净,太祖爷说:“女王中间,媳妇把你奉养的不错吧?”太祖奶说:“不错,俺挺对劲的。”太祖奶嘴说不错,但心中却不痛快,她这不痛快,不是冲着媳妇,不是因为媳妇把她奉养的不敷殷勤,恰好相反,就是因为媳妇奉养的太殷勤了,使她产生了深深地失落感和惭愧感,“大黑妞你是谁呀,你是梁山豪杰的后代呀,豪杰应当驰骋疆场,最不济也得在广漠六合里大显技艺,你固然六十岁了,但身材甭棒,用饭甭想,走路就像一阵风,砍柴就像刀切葱,你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现在把你关到这小院子里,不让你干这,不让你干那,这不是把你当取消人了吗?”太祖奶自言自语,百无聊赖的坐在水墅中,表情愁闷到了顶点,她那生命的热忱,老想从监禁的胸膛里冒出来,因而,她的老弊端犯了,在那月圆之夜像牤牛一样的呼啸,婆婆如许的呼啸,让乡邻闻声了,都以为是媳妇气婆婆了,各种流言流言就出来了。
高祖爷说:“俺咋能不心疼媳妇呢,俺这就从林子里走出去,帮你姐锄地去。”
太祖奶说:“我晓得本身错了,我不是生媳妇的气,也不是生李家婆娘的气,我就是憋气,感觉浑身的劲儿没地使,憋得难受,谁让她不利赶上了呢,我这巴掌可没随便搧过,只要她不叫亲家来把媳妇接走,我甘心赔她一条棉裤,新里新表新棉花。”
太姥爷拿着那瓶藏了三十年的红花郎,去到水墅找太祖爷喝酒。
太祖奶眉开眼笑说:“知俺心者,亲家也。”
高祖爷说:“花姐姐,你晓得吗?娘但是女王的命啊!但是,她这大半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她一岁多就被女王姥姥丢弃了,她跟着姥爷颠沛流浪,讨茶要饭,在破庙里藏身,是咱爷,不幸她,把她带下山,到了咱家,她才十岁就给咱家扛长工,咱家能有明天的日子,都是她干出来的,她只想着干活,底子不想着享用,从不讲吃讲穿,她不会做饭,不会做衣,村里人都说她是:“出的牛马力,吃的猪狗食,穿的乞丐衣,行的大侠事,”我这当儿子的,如何尽孝?我又不会做饭,不会做衣,不会服侍她,我就想娶个好媳妇服侍她,让她的后半辈子享点福。”
太姥爷笑笑说:“姐姐,兄弟会给你主持公道,你这一巴掌不能白挨,你说吧,让大黑妞陪你甚么?陪你一条裤子吧?要不陪你一包棉花。”
高祖奶有高祖爷的帮忙,地很快锄完了,回到家,太祖奶还没有做饭,高祖奶说:“娘,你歇着,我来做饭。”
太祖奶承诺着,真的没有起来,又睡了好一阵子,才起来用饭,饭菜都被媳妇筹办好了,太祖奶第一次吃上现成饭,内心非常痛快,对太祖爷说“难怪,人家都要早点娶媳妇,这有媳妇服侍着,还真是不赖。”太祖爷昂首看看太阳说:“大半晌了,说不定媳妇都锄完了,你不去地了,等一会儿,就给他们做饭。”
“实在,这大黑妞就是不识足,媳妇对她但是不赖,又要下地干活,又要回家做饭,连洗脚水都给婆婆备好。”
高祖奶和高祖爷背着锄头回到家,太祖爷笑着说:“明天的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这从不下地的白痴,也下地锄谷子了,本身的媳妇本身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