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脚下伏着一具骷髅,俯身看那骷髅,只见他身上穿着已腐朽成为灰尘,暴露皑皑白骨,骷髅身边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晖映下兀自灿然生光。
他呆呆凝睇这两小我形,心想:“这使棍的如功力和本门弟子相若,那么本门弟子便有受伤之虞;如对方功力稍高,则两招相逢,本门弟子立时便得送命。我们这招‘有凤来仪’确确实在是给人家破了,如果被外人晓得……”
岳不群嘲笑一声,深思:“本门这招‘有凤来仪’,内藏五个后着,岂是这一招笨招所能破解?”但再看那图中那人的身形,笨拙当中却含着不足不尽、绵绵无绝之意。“有凤来仪”这一招固然有五个后着,但是那人这一条棒棍当中,模糊仿佛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于得了“有凤来仪”的诸般后着。
岳方兴也是如此,他固然从原书中晓得,但亲眼看到这类景象,还是大为佩服。
说罢举起火把更往石壁上照看时,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小我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大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小我形,明显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在这些人形之旁,鲜明呈现一行笔迹:“张乘风张乘云尽破华山剑法。”
言罢回击拔出腰间长剑,运力往这行字上砍去,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阿谁“尽”字硬生生的给他砍了下来。但从这一砍当中,他也发觉石质甚是坚固,要在这石壁上画图写字,虽无益器,却也非常不易。
说罢岳不群又捡起其他长剑,向岳方兴一一讲解。五岳剑派固然都用长剑,但却各有分歧:有的轻而柔嫩,是恒山派的兵刃;有的剑身曲折,是衡山派所用三种长剑之一;有的剑刃不开锋,只剑尖极其锋利,是嵩山派中某些前辈喜用的兵刃;另有三柄剑,是非轻重恰是华山派的通例用剑。他将这些长剑的用法特性一一申明,岳方兴在一旁一一聆听。
岳不群悄立很久,向石壁再看下去,只见壁上所刻剑招愈出愈奇,越来越精,最后数十招直是变幻难测,奥妙无方,有一些还是他没有见过的,想必是已经失传了。但非论剑招如何短长,对方的棍棒必有更加短长的禁止之法。华山派剑法图形尽处,刻着使剑者丢弃长剑,昂首屈膝,跪在使棍者的面前。
岳不群和岳方兴出来后只见洞内里是一条窄窄的孔道,接着火光低头看了一下,岳方兴满身都惊出了一阵盗汗。
岳不群心下对劲,微微一笑,并不接话。接着两人又见石壁上斧头砍过处非常光滑,如同刀切豆腐普通,中间也都是利斧砍过的一片片切痕,微一凝神,不由有些呆了,举着火把一起向下走去,只见满洞都是斧削的陈迹,岳不群心下惶恐不已:“本来这条孔道竟是此人用利斧砍出来的。是了,他被囚禁在山腹当中,因而用利斧砍山,企图破山而出,可惜功亏一篑,离出洞只不过数寸,就此悲观,力尽而死。此人运气不济,一至于此。”走了十余丈,孔道仍未到绝顶,又想:“此人开凿了如此的山道,毅力之坚,武功之强,当真千古罕见,本身现在也不见得能做到。”不由得对他这类大毅力心生佩服。
岳不群甚是气恼,对岳方兴道:“这些人被我五岳剑派困在此处,满腔愤恚,无可宣泄,便在石壁上刻些骂人的话,这等行动当真是小人所为,令人不齿。”
当下心中正视,凝神细看,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使剑人形虽只草草数笔,线条甚为粗陋,但从姿形当中能够明白看出,那恰是本门根基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巧灵动。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是棒棍还是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非常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