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连夹数剑,尽皆落空,又见仇敌掌风凌厉,偶然胡子是虚招,掌力是实,偶然掌法诱敌,却以胡子趁机打击,虚真假实,的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奇妙工夫。展转拆了数十招,杨过心想:“这谷主凶险狠辣,武功定当远在矮子之上,我不堪其徒,焉能敌师?”心中微感烦躁。但樊一翁的胡子又长又厚,铺发开来,实无马脚。
公孙止又重重将手一劈,意义是说:“不消顾忌甚么谷旦良辰,快毙了这小子便是。”樊一翁取出纯钢巨杖,在地下重重顿落,只震得满厅嗡嗡发响,喝道:“小子,你真不怕死么?”
樊一翁身躯矮了,对本身的胡子向来极其自大,听杨过出言轻浮,猛地抛下钢杖,纵上前来,喝道:“好小子,教你先吃我一胡子。”呼喊声中,长须已拂将畴昔。他这把长长的胡子,实在是一件极短长的软兵刃,用法与软鞭,云帚,链子锤是同一门路,只见他脑袋微晃,胡子已然向着杨过扫去。
公孙止见他激对劲中人吐血,早已愤怒非常。总算他涵养工夫甚好,却不发作,低沉着嗓子道:“你再不出去。可莫怪我部下无情。”
杨过听而不闻,对程英柔声说道:“英妹,你和我救了无双妹子,我们一起走吧!”
感遭到此,樊一翁哪还不晓得杨过所持乃是利刃,仓猝放开髯毛,急退而去,心中也消了轻视他幼年无能之心,招法一变,用出掌法,同时将胡子舞得团团乱转,四周八方的打将畴昔,纵击横扫,竟然也成招数。他在胡子上已有十余年的功力,因有双掌空着为辅,比之普通软鞭云帚更加短长,只见他点头晃脑,动员胡子,同时催发掌力向杨过急攻。
公孙绿萼一怔,问道:“甚么?”杨过道:“我拔下这矮子的胡子,送给你玩儿,好不好?”公孙绿萼大惊失容,心想这般打趣也敢开,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绝情谷中端方极严,她劝杨过这几句话,已拚着受父亲重重一顿惩罚,那知反引得他胡说八道,脸上一红,再也不敢接嘴,退入了众弟子行列。
程英见此情状,颤声道:“你……你……”仓猝站起,伸手欲去扶杨过手臂,胸口却也蓦地一通,再也忍耐不住,也是一口鲜血吐在胸口,青衣上赤血殷然。她神采惨白,摇摇摆晃的待要走入内堂,公孙止忙道:“快坐着别动。莫震惊了经脉。”转过甚来,向杨过道:“你出去罢,今后可永久别来了。”
樊一翁对师父最是忠心,见他一向孤寂寡欢,常盼能有甚么体例为他解闷才好,日前见师父救回两个仙颜少女,而这位少女又允下嫁,贰心中的欢乐几近不逊乃师,突见杨过出来打搅,引得新师母呕血,师父已气愤非常,便挺身而出,厉声喝道:“姓杨的小子,你见机就快走!我们谷主不喜你这等无礼来宾。”
杨过听闻此言,心中更痛,蓦地间神采大变,满身发颤,胸口剧痛,俄然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倒是想启程英受伤,再难按捺情思。
公孙绿萼素知大师兄技艺惊人,虽身长不逾四尺,却天生神力,武功已得父亲所传十之七八,这柄钢杖下杀毙过很多凶悍恶兽。她猜想杨过年纪悄悄,决难敌得过大师兄九九八十一起泼水杖法,待得二人交上了手,再要相救便难,虽见父亲脸带严霜,神采极怒,还是鼓足勇气,站出来向杨过道:“杨公子,你在这里多耽无益,又何必枉自送了性命?”语气和顺,充满了体贴之意。
杨过见此,心中悄悄称奇,不过他在赤霞庄中多次见地李莫愁的拂尘工夫,对此也是毫不害怕。他不欲和此人多加担搁,拔出软剑,刷的向樊一翁的胡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