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子也挺奇特。这位女人自非在谷中世居的了,不知谷主如何与她结识?”杨过顺着说道。
杨过向她点头一笑,说道:“多谢女人美意。你爱不爱用长胡子编个辫子来玩?”他见樊一翁胡子极长,逗趣道。
樊一翁见到师父这个手势,倒大出料想以外,他本来只想将杨过逐出谷去,叫他别再噜苏,也就是了,想不到师父竟会忽下杀人的号令,大声说道:“本日虽是师父大喜的好日子,莫非我就杀不得人么?”说着眼望师父。
杨过见此,心中悄悄称奇,不过他在赤霞庄中多次见地李莫愁的拂尘工夫,对此也是毫不害怕。他不欲和此人多加担搁,拔出软剑,刷的向樊一翁的胡子刺去。
公孙止见他激对劲中人吐血,早已愤怒非常。总算他涵养工夫甚好,却不发作,低沉着嗓子道:“你再不出去。可莫怪我部下无情。”
樊一翁身躯矮了,对本身的胡子向来极其自大,听杨过出言轻浮,猛地抛下钢杖,纵上前来,喝道:“好小子,教你先吃我一胡子。”呼喊声中,长须已拂将畴昔。他这把长长的胡子,实在是一件极短长的软兵刃,用法与软鞭,云帚,链子锤是同一门路,只见他脑袋微晃,胡子已然向着杨过扫去。
公孙止偷瞧程英的神采,只见她眼中不自发溢出几分柔情,心中含酸。向樊一翁使个眼色,右手作个杀人手势,叫他猛下杀手,毙了杨过,干脆断绝程英之念,免有后患。
杨过听闻此言,心中更痛,蓦地间神采大变,满身发颤,胸口剧痛,俄然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倒是想启程英受伤,再难按捺情思。
樊一翁先前见到杨过悲伤呕血,悄悄代他难受,实不欲伤别性命,钢杖摆动,一股疾风带得杨过衣袂飞舞,大声道:“小兄弟,你快走吧!”公孙止眉头一皱,说道:“一翁,怎地噜苏个没完没了?”樊一翁见师父下了严令,只得抖起钢杖,猛力往杨过脚胫上叩去。
杨过听而不闻,对程英柔声说道:“英妹,你和我救了无双妹子,我们一起走吧!”
樊一翁大怒,伸手往杨过背心抓去,想抓着他身子甩出厅去。杨过心中难受,满腔委曲,顿时尽数要发作在此人身上,转头喝道:“我自与英妹说话,又干你这矮子甚么事了?”樊一翁大声喝道:“谷主叫你出去,永久不准再来,你不听叮咛,莫怪我部下无情。”
樊一翁对师父最是忠心,见他一向孤寂寡欢,常盼能有甚么体例为他解闷才好,日前见师父救回两个仙颜少女,而这位少女又允下嫁,贰心中的欢乐几近不逊乃师,突见杨过出来打搅,引得新师母呕血,师父已气愤非常,便挺身而出,厉声喝道:“姓杨的小子,你见机就快走!我们谷主不喜你这等无礼来宾。”
公孙绿萼素知大师兄技艺惊人,虽身长不逾四尺,却天生神力,武功已得父亲所传十之七八,这柄钢杖下杀毙过很多凶悍恶兽。她猜想杨过年纪悄悄,决难敌得过大师兄九九八十一起泼水杖法,待得二人交上了手,再要相救便难,虽见父亲脸带严霜,神采极怒,还是鼓足勇气,站出来向杨过道:“杨公子,你在这里多耽无益,又何必枉自送了性命?”语气和顺,充满了体贴之意。
公孙止又重重将手一劈,意义是说:“不消顾忌甚么谷旦良辰,快毙了这小子便是。”樊一翁取出纯钢巨杖,在地下重重顿落,只震得满厅嗡嗡发响,喝道:“小子,你真不怕死么?”
公孙止听到他这几句话,心中却不大信赖。~他本来就对杨过为何到此有些迷惑,听到他像是熟谙程英,心中更是思疑:“莫非此人是两位女人的旧识,我可得谨慎才是。”想到此处,他还了一揖,说道:“认错了人,也是常情,何怪之有?只是……”顿了一顿,笑道:“天下竟然另有一个如她这等容颜之人,那不但偶合,也奇特之极了。”言下之意,自是说普天之下那边还能再有一个这般仙颜的女子,想要反过来套杨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