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也正想从杨过这里获知他未婚夫人的来源,说道:“杨兄弟所料不差。半月之前,我到山边采药,碰到她卧在山脚之下,身受重伤,气味奄奄。我一加探视,知她因练内功走火,因而救到谷中,用家传灵药助她保养。说到了解的人缘,实出偶尔。”
“是啊,小子也挺奇特。这位女人自非在谷中世居的了,不知谷主如何与她结识?”杨过顺着说道。
公孙止偷瞧程英的神采,只见她眼中不自发溢出几分柔情,心中含酸。向樊一翁使个眼色,右手作个杀人手势,叫他猛下杀手,毙了杨过,干脆断绝程英之念,免有后患。
樊一翁先前见到杨过悲伤呕血,悄悄代他难受,实不欲伤别性命,钢杖摆动,一股疾风带得杨过衣袂飞舞,大声道:“小兄弟,你快走吧!”公孙止眉头一皱,说道:“一翁,怎地噜苏个没完没了?”樊一翁见师父下了严令,只得抖起钢杖,猛力往杨过脚胫上叩去。
程英见此情状,颤声道:“你……你……”仓猝站起,伸手欲去扶杨过手臂,胸口却也蓦地一通,再也忍耐不住,也是一口鲜血吐在胸口,青衣上赤血殷然。她神采惨白,摇摇摆晃的待要走入内堂,公孙止忙道:“快坐着别动。莫震惊了经脉。”转过甚来,向杨过道:“你出去罢,今后可永久别来了。”
杨过连夹数剑,尽皆落空,又见仇敌掌风凌厉,偶然胡子是虚招,掌力是实,偶然掌法诱敌,却以胡子趁机打击,虚真假实,的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奇妙工夫。展转拆了数十招,杨过心想:“这谷主凶险狠辣,武功定当远在矮子之上,我不堪其徒,焉能敌师?”心中微感烦躁。但樊一翁的胡子又长又厚,铺发开来,实无马脚。
公孙止听到他这几句话,心中却不大信赖。~他本来就对杨过为何到此有些迷惑,听到他像是熟谙程英,心中更是思疑:“莫非此人是两位女人的旧识,我可得谨慎才是。”想到此处,他还了一揖,说道:“认错了人,也是常情,何怪之有?只是……”顿了一顿,笑道:“天下竟然另有一个如她这等容颜之人,那不但偶合,也奇特之极了。”言下之意,自是说普天之下那边还能再有一个这般仙颜的女子,想要反过来套杨过的话了。
樊一翁大怒,伸手往杨过背心抓去,想抓着他身子甩出厅去。杨过心中难受,满腔委曲,顿时尽数要发作在此人身上,转头喝道:“我自与英妹说话,又干你这矮子甚么事了?”樊一翁大声喝道:“谷主叫你出去,永久不准再来,你不听叮咛,莫怪我部下无情。”
公孙绿萼一怔,问道:“甚么?”杨过道:“我拔下这矮子的胡子,送给你玩儿,好不好?”公孙绿萼大惊失容,心想这般打趣也敢开,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绝情谷中端方极严,她劝杨过这几句话,已拚着受父亲重重一顿惩罚,那知反引得他胡说八道,脸上一红,再也不敢接嘴,退入了众弟子行列。
杨过见此,心中悄悄称奇,不过他在赤霞庄中多次见地李莫愁的拂尘工夫,对此也是毫不害怕。他不欲和此人多加担搁,拔出软剑,刷的向樊一翁的胡子刺去。
杨过向她点头一笑,说道:“多谢女人美意。你爱不爱用长胡子编个辫子来玩?”他见樊一翁胡子极长,逗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