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听闻全真教丧失不大,心中欣喜不已,连道几声佛号,恭贺全真教得脱大难。方志兴连连回礼,谢过一灯大师。
“大师情意,全真教高低铭记于心!”方志兴听到一灯大师是特为全真教而来,心中微微打动,向一灯大师说道。接着又向他解释,申明全真教早有筹办,此次并没有遭到多大毁伤,然后又。
方志兴拜别众道,又往终南山行去。也不知是不是受终南山大火影响。天空中飘飘荡扬的下起雪来,初时髦小,厥后北风渐劲。雪也越下越大。方志兴自不放在心上,在大风雪之下展开轻功疾行,疾向终南山行去。
一灯大师喟然长叹,说道:“你心中充满仇恨,虽知畴昔行动差失,只因少了仁爱,总之恶念难除。我说个‘佛说鹿母经’的故事给你听听。”慈恩道:“弟子恭聆。”说着盘膝坐下。方志兴见到一灯大师授徒,也是寂然静听。
方志兴和世人行了十数里,目睹离的重阳宫远了,才是放下心来。远远看到山上火光,心中都是大为气愤,却又无可何如。计议以后,大家遵循原战略分离分开,只留了一些人马,在山中留守,等候蒙古雄师拜别后重修重阳宫。
方志兴吃了一惊,心道:“一灯大师的功力竟而如此深厚,不知当世有谁能及?”他自忖功力大进,与洪七公、欧阳锋等人也是相差未几,但此时听到一灯大师所言,顿时感受此人功力之深,本身也难以揣摩。当代所见的世人当中,也就老顽童周伯通能够与之相较。也不知一灯大师的天赋功修到了多么境地,功力才气如此深厚。
全真教这些日子早已筹办结束,此时固然碰到不测受了丧失,却并不慌乱。大家照顾了一些山上的残剩物事,按派定路程,东一队、西一队奔下山去。方志兴和周伯通一起,护送世人撤离。
一灯大师道:“畴前有只母鹿,生了两只小鹿。母鹿不慎为猎人所捕,猎人便欲杀却。母鹿叩首要求,说道:‘我生二子,幼小无知,不会寻觅水草。乞假片时,使我奉告孩儿寻食之法,决当返来就死。’猎人不准。母鹿苦苦要求,猎民气动,纵之使去。
一灯大师持续念偈:“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该常念着。不以心悔故,不作而能作,诸恶事已作,不能令不作。”他念完偈后,慈恩喘声顿歇,呆呆思考,低声念叨:“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师父,弟子深知过往各种,俱是罪孽,烦恼悔恨,不能自已。弟子便是想着‘诸恶事已作,不能令不作。’心中始终不得安乐,如何是好?”一灯大师道:“行罪而能生悔,本为可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这慈恩恰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当日在华山绝顶顿悟前非,皈依一灯大师座下为僧。这位白眉老衲,便是与王重阳、黄药师、欧阳锋、及洪七公齐名的一灯大师。裘千仞剃度后法名慈恩,诚恳皈佛,尽力修为。这一日一灯大师在荆湖北路隐居处听到弟子朱子柳传来的信息,得知全真教有难,便带着慈恩前来终南山。哪知紧赶慢赶,到头来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到终南山漫山火光,徒自感喟。
一灯大师闻言摇了点头,对此不肯多说。而慈恩心中烦躁,老是难以禁止,听到方志兴所言,怒喝道:“小子懂的甚么,在这胡说八道!”
慈恩道:“弟子恶根难除。十年之前,弟子皈依吾师座下已久,仍脱手伤了三人。本日身内血煎如沸,难以便宜,只怕又要犯下大罪,求吾师慈悲,将弟子双手割去了罢。”一灯大师道:“善哉善哉!我能替你割去双手,你心中的恶念,却须你自行撤除。若恶念不去,手足纵断,有何补益?”慈恩满身骨胳格格作响,俄然痛哭失声,说道:“师父诸般开导,弟子老是不能撤除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