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的眸色一深,俄然表示奶娘把姝儿抱走,本身则掩上了门。
“你这般怯懦,今后女儿大了要讽刺你了。”景昀抱着小姝儿亲了一下,女儿那红扑扑的面庞实在嫩滑,让人真想一口吞进肚子里。
宁珞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他有甚么要紧的事要说,正襟端坐地瞧着他。
“嫂嫂,姝儿还会坐了呢,”景曦献宝似的将姝儿放在了她的身边,姝儿小短身板晃了晃,伸出了小胖手朝着宁珞抓了畴昔。
赵斌因为批示不力而阵亡,盛和帝并没有非难,而是提了一句为国捐躯,其心可彰。
宁珞正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杂谈,目光落在窗前瓶中的一捧梨花上:那是太清山宁国公府别院的孙管事晓得她返来了特地遣人送过来的,梨花带着特有的苦涩之气,让屋内更添了几分□□。
景铮和景曦一齐笑了起来,这氛围顿时重新活泼了起来。
景昀在内里公干,午膳不常返来用,这一顿便是祖孙几个一边聊一边吃完了,再过一阵子就又是琼华书院两年一度的赏花会了,此次景曦正要插手,她芳龄十四,也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宁珞既然返来了,便少不得要替她筹算筹算,赏花会恰是她相看快意郎君的好地点。
“赵家……这算是垮台了吗?”宁珞抬高声音问道。
宁珞笑道:“你不去读书又去和姝儿玩,谨慎先生打你手心。”
“珞儿,”景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的琴棋书画有了下落了,我的骑马射箭可要抓紧了。”
兄妹俩和宁珞一起逗玩了小侄女好一阵子,该用午膳了,这才一起谈笑着去了膳厅,大长公主已经在了,一见这几个或是亭亭玉立、或是活泼敬爱的孙辈,眼中的笑意掩都掩不住,而宁珞怀中的重孙女更是让她喜笑容开。
只是这荣宠在宁珞眼里却并未过分在乎,让她欢畅的是,盛和帝念及余丰东以身殉职,为表他的忠义,特追赐余丰东官复原职,以兵部尚书之礼厚葬之,如许,就算是余慧瑶孤苦无依,最起码也是尚书之女,和邹泽林之间的差异也不是太大,再加上定云侯府和宁国公府从中调停,想必邹府也不会过分难堪。
正在内心揣摩着,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没等她起来,帘子一掀,景铮率先窜了出去:“嫂嫂,姝儿能昂首了,趴在那边头昂得高高的,可风趣了。”
徐昭仪是翰林院徐大学士之女,徐大学士和宁臻川固然差了点年龄,倒是可贵的忘年交,这位徐婕妤性子温婉却不脆弱,小时候宁珞还叫过她一声姑姑呢。
听景昀这一阐发,宁洛也就绝了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心机。
宁珞轻吁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那东宫那边……如何样了?我那日去东宫递了拜帖想去欣喜一二,太子妃娘娘却遣人出来讲身材不适婉拒了我,我也不好再去叨扰。”
宁珞忍俊不由,拿起帕子替她擦去了嘴角的哈喇子,试图去拉出她的拳头,姝儿却不干,啃得津津有味,还忙中得闲冲着宁珞咿呀地笑了一声。
景铮被她戳得敢怒不敢言,哼了一声扭过甚去。
宁珞惊诧瞪大了眼睛:“她对你另有甚么成见?莫非两年前的事情她还在耿耿于怀不成?”
她再和大长公主筹议一下,让大长公主出面为余慧瑶保媒,也好替老友再挣点面子。
宁珞接过请柬,赏了个玉镯给那内侍,待那内侍谢恩走了,这才迷惑地问:“徐淑妃是哪一名?”
宁珞忍不住想笑,将姝儿抱起来往上耸了耸,姝儿便立即“咯咯”笑出声来,她的眼睛乌溜溜的,只不过一笑起来就弯成了新月,看上去便更加甜糯,口中“咿咿呀呀”地叫着,实在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