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可切莫过分汲引她了,”宁贺氏也笑了起来,“甚么六艺精通,都不过是外相罢了。”
这宫宴会和赵黛云狭路相逢,宁珞心中早有筹办,只是本日见了,她还是略略吃了一惊。
说罢,她也不看那赵黛云气得泛白的脸,施施然便朝着火线走去,前面迎候的大宫女一听是定云侯夫人,立即笑语晏晏,亲身引着她朝里走去,倒把还没来得及通报名姓的赵黛云丢在了一旁,
徐淑妃从速打圆场:“该当是言语上有些曲解了,珞儿既然已经赔了不是,黛云也就不要计算了,来,到本宫这边来歇着舒畅些。”
她谦恭地施了一礼,神情安然:“王储要紧,王妃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是快些随淑妃娘娘去里屋歇着吧。”
徐淑妃的神采变了变,中间的人也窃保私语了起来,目光自但是然地便落在了宁珞身上。
赵黛云这才细心看清了宁珞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原觉得在西北呆了这么长时候,风沙骄阳,酷寒盛暑,这宁珞的肌肤说不得被培植得不成样了,却没想到,面前的宁珞仍然白净柔滑,和畴前在京中的青涩比拟,端倪间倒是更添了几分已婚妇人的旖旎之色。
宁珞见了宁贺氏心生欢乐,拉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大伯母老是爱讽刺珞儿……”
反观下首的太子妃陈氏,畴前众星捧月的她,现在只是孤傲单地坐在那边,有几个零散走过的人向她点头请安,她却淡然地一动不动。
赵黛云的容色仍然素净,端倪仍然飞扬放肆,明显,赵家的垮台并没有对她形成太大的影响,最让人不测的是,她的小腹在百褶裙下微微隆起,明显是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宁珞不想去自讨败兴,刚要调转目光,陈氏却俄然转过甚来,两人四目交代,宁珞只好微浅笑了笑,朝着她躬身致礼。
不过她很快便没了闲情逸致去留意了,这定云侯夫人是都城炙手可热的新贵,加上本来就有的好分缘,天然是有好些人过来套近乎,她应酬得应接不暇,本来她想找太傅夫人套套近乎为余慧瑶再添几句美言,这下也落了空。
四叶那里肯干,上前一步就要反唇相讥,宁珞拽了她一下,微微一笑道:“刚才我在门外和瑞王妃说了两句话,这便惹了王妃不快,倒是我的不是了,还请王妃包涵。”
这是在嘲笑她没生出儿子来吗?
四叶气得脸都憋红了,忿然道:“她也太不要脸了,明显是她先来挑衅的,还倒打一耙。”
宁珞不觉得意地笑了笑,在西北经历的存亡,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放在心上,那也太藐视她了,更何况,赵黛云现在如此放肆,只怕回到瑞王府也不好过,今时分歧昔日,杨彦离储君一步之遥,不管贰内心有多恨景昀,大要上更需在盛和帝和朝臣面前做出恭谦仁爱的模样,赵黛云如此对待军功赫赫的定云侯夫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宴厅中间非常宽广,酒菜连续上来,徐淑妃安排的折子戏也唱了起来,那头牌的声音绵长清澈,唱得煞是好听。
说着,她便施施然从宁珞身边走过,下巴高昂扬起,眼神轻视,几不成闻地轻哼了一声。
她表示身边的宫女去扶,赵黛云顺势站了起来,笑着道:“多谢淑妃娘娘,黛云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不轻易送走了两拨人,小安子和四叶趁机为她布菜斟酒,她得了个余暇,朝着四下张望了起来,只见长官那边传来一阵欢笑声,正有好几位夫人围在徐淑妃和赵黛云面前,这二人一个是当今的宠妃,八面小巧,一个是将来储君的王妃,拍马阿谀套近乎的人络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