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会背了一大段了,先生夸我聪明呢。”景铮高傲地背诵了起来,屋里人瞧着他,脸上都暴露了浅笑。
宁珞突然回过神来,看向叫她的青娘。
景昀端住了她的脸,哑声道:“珞儿睡得还好吗?我一早晨都没睡好。”
身边传来了一声感喟,他敏捷地转头一看,却见宁珞站在他身边,神情哀凄。
宁珞抿嘴一笑:“铮儿也是个帅气的小男孩。”
“你们都骗我!她没有死,她不成能死!我来救她了,她如何能够会死!”
景昀还要说话,宁珞柔声道:“你还是快些本身洗漱换衣吧,别误了向祖母、爹娘存候才好。”
宁珞身上有股好闻的暗香,不经意地缭绕在四周,景昀放松了下来,又重新进入了梦境。
景昀怔了一下,谨慎翼翼地将那玉牌拿在指尖摩挲了半晌,竟然有种熟谙的感受,可他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烛火摇摆,入目所及之处的大红忧色被喜烛染上了一层晕黄,显得分外旖旎。
绯红的双颊、唇间的轻喃另有紧闭双眸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在他面前掠过,他暗道不妙,只好屏息凝神,在脑中念了两遍清心咒,又冒死想了些不相干的事,这才将这躁动压抑了下来。
景昀浑身盗汗,一下子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好些的声音在四周响了起来,听上去都很熟谙,语声中包含着极致的痛苦,让景昀几近感同身受,可他茫然四顾,却找不到谁在说话,只瞥见一名白衣女子毫无活力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白纱飞舞,身边一滩血触目惊心。
大长公主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仙颜女子,约莫三十不到些,宁珞听景昀提起过,这是景晟的侍妾名叫青娘,是俞明钰的陪嫁丫头,而青娘中间坐着一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和一名和十二三岁的少女,便是景昀的弟妹景铮和景曦,这弟妹都是俞明钰所出,青娘并无子嗣,又非常经心照顾俞明钰和弟妹,是以俞明钰和景晟对她非常恭敬。
“珞儿,”他又惊又喜伸手便去抱她,“还好你没事!”
宁珞瞧着他的确眼下有些青黑,不由得担忧地问:“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陶安大长公主、定云侯府的老夫人坚信玄门,自老侯爷去后一向居住在侯府后院的小道观中,道观中供奉着三清贤人,中间是一进配房,安插得甚是简朴厚重。
景昀又举了两下才将他放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没端方,叫嫂嫂了没?”
宁珞偷偷看了一眼景昀,景昀仍然神采沉肃,在一群笑意盈盈的家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谁害死了她,我定要让他挫骨扬灰,永久不得超生!”
男儿一诺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宁珞的确还是年幼,如果二人欢/好,只怕会对宁珞的身材有所毁伤,只不过再等上三四个月罢了,并不是甚么难事。
“你人小口气倒不小,祖母来考考你,会背甚么了?”
“大哥再来一下。”景铮的脸镇静得通红,却犹自不肯下来。
宁珞的脸顿时一热,内心有些不安了起来,她身为新妇,理应早些参加,却被景昀担搁了很多时候,不晓得这些长辈会不会内心不舒坦。
这话倒没有甚么虚言,景铮堆积了父母的长处,既有刚正的脸型又有出挑的五官,看上去虎头虎脑非常敬爱。
宁珞和景昀到的时候,内厅中的人都已经齐了,正中间坐着的恰是陶安大长公主,她是盛和帝的姑姑,眉宇间模糊和盛和帝有那么几分类似。本年已经五十开外的大长公主满头银发,眉峰如剑薄唇紧抿,明显年青时是个脾气刚烈、判定专行的妇人。
他刚要燃烧烛火,俄然瞧见宁珞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牌,玉牌透着柔润的光,麒麟和莲花的图案精彩,特别是莲花处仿佛渗入了赤色,点点嫣红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