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恍若未闻,只是谨慎地剔去了牛肉中的牛筋,放入了宁珞的碗内,又替她满上了杯中的梅子茶。众目睽睽之下,宁珞不免羞怯,偷偷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本身来就好。”
宁珞忍不住气乐了:“你也不给看。”
陈氏也来了兴趣:“世子夫人如此多才多艺,本日可要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宁萱见没人留意她,便放慢了脚步和宁珞并肩而行。
“殿下自是好酒量的,萱mm多虑了,”赵黛云嫣然一笑,“本日可贵一聚,不醉不归才是,我和殿下敬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一杯。”
宁萱的嘴角暴露一丝幸运的笑意:“殿下对我很好,时不时便会到我房里来,至于王妃,我避着点就是了,你不消担忧。”
寒冬腊月,在内里为这么多女眷演出,赵黛云清楚是要摧辱宁珞,可如果推委,倒要让太子妃心生芥蒂。宁萱眼露忧色,正要自告奋勇为陈氏操琴,宁珞却表示她稍安勿躁,朝着陈氏躬身应道:“娘娘有召,宁珞岂敢不该。”
巍巍乎仿佛山高云淡,洋洋乎仿佛流水涛涛。
宁珞看了看本身身上的蜜色折枝牡丹纹褙子,下认识的,结婚后她选的衣裙几近都不是红色,明天也不例外,可她没想到,景昀固然向来不说,内心却仍然还一向挂念着那日她穿白衣的模样。
中间传来一声轻哼,宁珞一看,竟然是瑞王府的内侍总管于安,他的眼中带着难以粉饰的嫌弃,和宁珞对视了两眼别过脸去。
她说着便吃吃笑了起来,公然一起拉着宁珞的手不放,另有说有笑的,赵黛云跟在背面再也插不上嘴,气得脸都僵了。
亭子外候着各家府上的奴婢,见主子们出来了,便纷繁迎了上来。今儿是四叶跟在宁珞身边服侍,替宁珞披上了大氅,又将暖手炉塞入她的手中。
“本王喝酒,也要你多嘴吗?没端方。”他看也没看宁萱一眼,冷冷隧道。
世人分坐在两旁,宁珞和景昀坐在右边,杨彦就在他们的斜劈面,赵黛云一身盛装坐在杨彦身边,而让宁珞惊奇的是,宁萱竟然也来了,但却没资格上席,只是跪坐在了杨彦的身后为他布菜斟酒。
因为是私家宴请,请的也就七八户人家,聊的也是些私密之事,景昀身为东宫近臣,几近每年都在邀约之列。本年他新婚燕尔,如果宁珞不去,必然会惹人非议,更何况上回太子妃为杨彦议亲时碰了钉子,想必已经内心不痛快了,如果此次再推拒,只怕今后景昀和太子之间便会有了罅隙。
女眷们围在太子妃身边一边谈笑着一边朝前走去,赵黛云扶着太子妃走在最前面,她的嘴甜,又善于溜须拍马,逗得太子妃高兴不已。
一抹绯红飞上脸颊,宁珞嗔了他一眼不出声了。
酒香扑鼻,琴音袅袅,侧目望去,太霞湖中湖水半水半冰,跟着日头的窜改,时而波光粼粼,时而灿烂生辉,湖边的冬青半青半百,红梅含苞待放,真是人间美景。
两个来月没见宁萱了,宁珞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宁萱肤色红润,身材丰腴,一双眉眼脉脉含情地跟从着杨彦,看上去过得仿佛还挺不错的。好不轻易比及宁萱的目光得空看了过来,姐妹两人四目交代,宁萱眼中暴露欣喜的光芒,抿着嘴冲她羞怯地笑了笑。
“想甚么呢?”景昀悄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