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却半点睡意皆无,他半撑动手臂,定定地看着怀里的才子。
这一番*,仿佛暴风摧折了春花,又好似干旱中突降了喜雨。
宁珞怕他自伤出身,从速笑着道:“本日可贵我们能聚在一起,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来,先干了这一杯,但愿国泰民安、阖家完竣。”
许是见她神采有些不对,卫泗俄然便笑了:“珞姐姐,我逗你的呢,放心吧,我敢用脑袋和你打包票,这回的北固城必然固若金汤,宁大哥不但不会有事,说不得就是军功显赫,光宗耀祖。”
卫泗垂首躬身:“侯爷谬赞了,是宁大哥教得好。”
景昀闻声也从书房里出来了,老友相见,天然是喜出望外,恰好,小年夜饭也备好了,一行人便到了花厅里,挨个落座,管家拿出一坛酒来替大师一一满上,说是这里最驰名的稠酒,其色白如玉,醇香绵甜,口感极佳。
那羽睫纤长微翘,鼻梁小巧挺直,双唇嫣红柔滑……浑身高低无一不是他的心头所好。
卫泗年纪还小,宁珞不让他多喝,他看上去还最复苏,便留在了最后,一向等着宁珞忙完了返来。
卫泗应了一声,又沉沦地看了一眼宁珞,大步走出了花厅。
宁珞眼尖,见卫泗冷静地正要退出去,扬声叫道:“卫泗,过来一起吃吧,小年夜,就别拘着甚么礼了。”
手却再次被拉住了,景昀变本加厉,一下子便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卧房而去。
卫泗更是重生而来,想必早早地有了防备,说不准已经和宁珩筹议过对策了。
“筹议甚么呢?”景昀几步便到了宁珞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景昀心中酸酸的,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悄悄咬了一口,喃喃隧道:“笨伯,我喝多的是醋,你闻不出来吗?”
景昀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握着宁珞的指尖不自发地紧了紧,直到宁珞收回一声轻呼,这才恍然惊醒,歉然道:“喝多了点,部下没了轻重。”
“宁大哥,珞姐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幼遭遇大难,幸亏碰到了你们俩,待我如同亲人,本日这顿小年夜饭,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景昀俯下身去,将脸埋入了她的颈窝,宁珞有些痒,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主动抱住了他的脖颈。
“不早了,从速去客房歇着吧,”景昀淡淡隧道,“明日还要赶回北固城去呢。”
景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闷声道:“谁说是酒喝多了?”
窗外北风凛冽,室内春意融融,娇叫声声。
许是被他抱着有些热了,宁珞睡得有些不循分了起来,手臂从锦被中伸了出来,暴露大半个白净柔滑的香肩。
景昀大喜,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双手也没闲着,将宁珞的衣扣一颗颗地解了开来。
卫泗这才坐在了他的身边,盯着桌上那满满一桌菜瞧了好一会儿,眼圈垂垂泛红。
景昀竟然也毫无异色,点点头道:“我明白,远之都和我说了,你小小年纪,竟然心机如此周到,行军排兵很有章法,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心中一阵荡漾,景昀贪婪地呼吸着鼻翼间的暗香,喃喃隧道:“珞儿,就算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你嫁了我便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两人交颈而卧,缠绵非常。
宁珞有些羞怯,小声道:“你酒喝多了还抱我,好了,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快放我下来,谨慎被客人瞧见了……”
世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盅,齐声道:“国泰民安,阖家完竣。”
屋里的残羹残羹已经被收掉了,烛火跳动着,忽明忽暗,卫泗斜靠在楠木透雕鸾纹扶手椅上,脸上的暗影明灭,平空有了一种阴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