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她神采有些不对,卫泗俄然便笑了:“珞姐姐,我逗你的呢,放心吧,我敢用脑袋和你打包票,这回的北固城必然固若金汤,宁大哥不但不会有事,说不得就是军功显赫,光宗耀祖。”
窗外北风凛冽,室内春意融融,娇叫声声。
景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闷声道:“谁说是酒喝多了?”
“也不晓得节制点,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宁珞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他红丝未褪的眼睛,回身想走。
世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盅,齐声道:“国泰民安,阖家完竣。”
“在姐姐的内心,我真的这么短长吗?”卫泗那阴鸷的眼眸弯了弯,仿佛成了这世上最浅显的少年郎,心无城府地笑着。
“那当然,”宁珞正色道,“你向来都是个顶天登时的好男儿,将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
“啊?”宁珞有些莫名。
手却再次被拉住了,景昀变本加厉,一下子便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卧房而去。
景昀闻声也从书房里出来了,老友相见,天然是喜出望外,恰好,小年夜饭也备好了,一行人便到了花厅里,挨个落座,管家拿出一坛酒来替大师一一满上,说是这里最驰名的稠酒,其色白如玉,醇香绵甜,口感极佳。
宁珞怕他自伤出身,从速笑着道:“本日可贵我们能聚在一起,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来,先干了这一杯,但愿国泰民安、阖家完竣。”
宁珞眼尖,见卫泗冷静地正要退出去,扬声叫道:“卫泗,过来一起吃吧,小年夜,就别拘着甚么礼了。”
景昀俯下身去,将脸埋入了她的颈窝,宁珞有些痒,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主动抱住了他的脖颈。
卫泗更是重生而来,想必早早地有了防备,说不准已经和宁珩筹议过对策了。
这便有些毒手,固然卫泗现在看起来对宁珞有害,可这孩子时不时暴露来的狼普通狠戾、贪婪的目光,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戒。
“不早了,从速去客房歇着吧,”景昀淡淡隧道,“明日还要赶回北固城去呢。”
景昀竟然也毫无异色,点点头道:“我明白,远之都和我说了,你小小年纪,竟然心机如此周到,行军排兵很有章法,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筹议甚么呢?”景昀几步便到了宁珞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景昀心中酸酸的,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悄悄咬了一口,喃喃隧道:“笨伯,我喝多的是醋,你闻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