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寺早些年在上京,香火也非常畅旺。可三年前一夜大火,竟将其烧了个洁净完整,而后京中世人对此寺讳莫如深,无人再提。
少男少女正初识慕艾,对姻缘一事有些懵懂的热中,故不辞劳苦,也非要出城去寒烟寺走上一遭。
明檀闻言,了然点头。
只不过她换好衣裳分开之时,忽地扫见屏风角落有零散血渍。她一时惶恐到大脑空缺,浑身生硬,差点都没能走动道,幸亏最后还是强忍平静,当甚么事都没产生般,徐行走出了配房。
“哥哥说,他畴前也送过我一块,难怪我本日见到你那块玉石颇觉眼熟。不过也不晓得哥哥在想甚么,这黑乎乎的,竟拿给我做金饰,谁家女人会用甚么黑乎乎的玉石做金饰,哥哥他也太不懂女人……”
再厥后,她也留意过夫人过世的那几家,无一例外,生出的孩子都因各种来由连续短命。只一家称自家孩子身材孱羸,要送至江南故乡疗养,至此再无动静。这明显也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揪着礼法对着外头好一通说,一二三四愣是没歇半口气。
寒烟寺一案能够说是宿太后一系当年不得已沉寂的关头地点,是以事做得过火,数位本来持中的重臣愤而表白态度,与宿太后一脉势不两立。
云旖是正儿八经的津云卫,杀人都和切白菜似的,骑马天然不在话下。明檀很有自知之明地腾出了师父之职,让云旖好生教了教青和。
临走前,明珩又送了盒东西给明檀:“这些是近半年哥哥给你网罗的小玩意,本来筹算下月捎回上京,既然来了,便一道带上,路上也解解闷。”
明檀没多想,上车后还将这块乌恒玉拿出来在江绪面前闲逛,边打量边干脆道:“夫君,这块玉石和你的那块仿佛是一个东西,叫甚么‘乌恒玉’?
“哥哥,这是何物?”她将其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并不透光。
光复虞州是他平生所遇最为艰险的战役。火线交困,朝中贪饷,大显军节节败退,死伤数万。
宿太后虎视眈眈,几次三番对成康帝脱手,乃至还操纵寒烟寺的荒淫假僧,把控朝中数位重臣家眷,步步相胁,混合子嗣,为的就是让她们为己所用,盗取首要谍报。
那禁步,应是三年前从寒烟寺踏青回府后嫌倒霉,与其他衣裳金饰一道全都锁进了箱笼,再没拿出来用过。
诸般相联,再加上坊间极偶尔的隐晦传闻,明檀模糊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寒烟寺里头,怕是有荒淫假僧,所谓的求子灵验,不过是相胁索欢罢了。
看完正要合上,明檀又俄然瞥见角落一抹极易忽视的玄色。她猎奇,伸手拨了拨,将埋在角落里头的那块玄色玉石拿了出来。
那一瞬,江绪动了杀心。
当时明檀与梁子宣定着亲,没见过甚么世面,对这门婚事非常中意。
明檀:“……?”
江绪“嗯”了声:“三年前光复虞州,有一仗打得艰巨。从疆场脱身又遇追杀,护心镜已碎,它替本王挡了一回淬毒之箭。”
许是明檀实际知识到位,又许是青和悟性好,两人这么瞎折腾着,竟也没出甚么岔子。
明檀弯唇,接过锦盒,翻开看了眼。
明珩解释:“噢,这是西域那边一个叫‘乌恒’的小国独产的一种玉石,名为‘乌恒玉’,通体呈玄黑之色,质地极其坚固,乌恒虽产此玉,但产量极少,我偶尔得了这块,见玄色玉石可贵,想着你做金饰许是能用得上,便放在里头了。”
明檀遭了无妄之灾,本就不佳的表情愈发愁闷。
明檀当时年纪虽小,但也觉出些不对,乃至另有些惊骇是本身放走刺客,才使寒烟寺遭此大难。
她拿礼法这通堵人,背面又用心磨蹭换衣,为他争夺到了极其紧急的一刻。也就是这一刻,他疗伤规复至五成内力,顺利分开了寒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