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容容便是前两日在玉罗坊,被明楚丫头抢了衣裳的苏家蜜斯。
“实在她若只是打着靖安侯府的名号,我最多给爹爹去封信,爹爹对三姐姐,老是有几分疼惜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借着定北王妃的名头行事。
开初明楚内心头非常膈应,她何为要借明檀那贱人之势!
见她当真又活力的模样,江绪有些不测,也有些震惊。实在他并未想过,他这小王妃整治庶姐,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
只见她本日着一整身的瑶花缎蝶戏海棠交襟锦裙,红白相间,环佩叮当,行动间仿若真有胡蝶翩翩。
这也是柳心教她的。
且男人爱的毕竟还是色彩,她嫁进门时,夫君已经有了一个通房。
她不成能让夫君在禾州无端逗留两日,便只留了云旖,让她给苏家蜜斯送东西,再特地等至本日的风荷宴,别的她还往靖安侯府递了信,想来有裴氏从旁进言,爹爹不会连这点事儿都拎不清。
明楚闻言,耳鸣一阵,瞪直了眼,很有几分不成置信。
“娶了你这般蠢妇,是我冯家家门不幸!你若再肇事端,我冯家便立马休了你!”
“朱紫?甚么朱紫?”
世人:“……?”
世人嗅出不对的苗头,你一句我一句发问。
可柳心又说了,既是厌她,那借她之手横行放肆,既得了便宜,损的又是她的名声,岂不快哉?
她浑身泄力,当初被裴氏关在侯府祠堂的惊骇与无助涌上心头,再不敢猖獗半分。
“这衣裳啊,也就拼集,若换作我那王妃mm,想来不如何能看上眼。”有人夸她身上那身瑶花缎,她漫不经心道,“我那mm最是喜奢,无事剪着细帛玩也是有的。”
她话没说完,冯将军就将一封信甩到了她的脸上,粗声道:“这便是你爹来的信!你爹说现在你是冯家儿媳,如何管束凭我冯家!他日若要休弃,也不必打发还靖安侯府,直接一辆马车拉到眉安与你姨娘一道青灯古佛便是!”
“容容,你这一身,也是瑶花缎?”有功德者忍不住问。
然不管这些人如何问,苏容容也只是但笑不语,转头优哉游哉,望向神采已然有些不对的明楚。
不止这身衣裳,就连绣鞋和珠钗耳坠,也似是特地搭这一身配的,都是一眼望去就非常不俗的物件儿,衬得她整小我都比常日明艳动听了几分。
她如何也穿了瑶花缎!
明楚天然是不肯的,她挣扎气极:“你们冯家如许对我,我爹爹若晓得了――”
“那倒没有,”苏容容似不经意般扫了明楚一眼,“我原也买不着这么好的衣裳,本日这身,是有朱紫相赠。”
而现在,冯府世人也气得不轻。
开初她气急了,想要拿出正室气度整治,那小贱人还敢倒打一耙寻着老夫人和夫君来为她做主,她是个急性子,不如人会卖不幸,几次三番下来,夫君对她都不免心生腻烦。
这头围着明楚正说得热烈,不知是谁“咦”了声,世人转头,怔了一瞬,心下也不由升起些许惊奇,大师望着徐行而来的女子,OO@@交头接耳着。
可这妇人与定北王妃不如她吹嘘的那般情深也就算了,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竟惹得人家毫不爱惜姐妹之情上门打脸,下谕责其“假借王府之势横行霸道“、”私德有亏不宜在外招摇”,乃至连他们府也落了句“治家不严”的警告!
两今后,彭城余知府家开风荷宴,明楚好生打扮了番,穿戴玉罗坊那身瑶花缎衣裳姗姗列席。
虽碍于靖安侯府的颜面,一向未将其抬成姨娘,但夫君对其到处照拂,一月总要在那通房屋里歇上十来日,比在她这正头夫人屋里也少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