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中老太太病重,其他人也不敢太拘着这妇人。这妇人在外头到处以“定北王妃长姐”名号自居,他们多少也晓得些,可晓得也不能拿她如何,人家的确就是定北王妃长姐,定北王妃都没说甚么,他们又怎好置喙?
然不管这些人如何问,苏容容也只是但笑不语,转头优哉游哉,望向神采已然有些不对的明楚。
苏容容又道:“说来当时我是有些活力的,平白被人抢了衣裳,换作诸位,可不活力?只不过活力又有甚么用,活力也换不来定北王妃这般高贵的mm。当时我还想,定北王乃为我大显安定北地、威名赫赫的战神,怎的就娶了位这般仗势欺人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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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不肯跪,还想找冯三郎,没成想她夫君已然因着束缚不力跪在那儿了,不过一晃神的工夫,有仆妇踢着她腿窝,按着她跪在了冯三郎的旁侧。
相较于明楚只要上身短衫是瑶花缎,她这一身明显要华贵很多,且上头的绣样精美繁复,一看便知做工极巧,代价不菲。
且男人爱的毕竟还是色彩,她嫁进门时,夫君已经有了一个通房。
“朱紫?甚么朱紫?”
“三少夫人本日另有闲情来此插手风荷宴,也不急着回府接王妃谕令?”她缓声问。
“王妃娘娘内心头也迷惑,她如何就有一名这般威风的好姐姐,竟打着她的名头四周招摇,这不,特特至宣威将军府,给这位好姐姐下了道谕呢。”
开初她气急了,想要拿出正室气度整治,那小贱人还敢倒打一耙寻着老夫人和夫君来为她做主,她是个急性子,不如人会卖不幸,几次三番下来,夫君对她都不免心生腻烦。
冷静将方才那分震惊收了归去。
余府,明楚甫一呈现,便有很多夫人蜜斯上前环抱着她,说些个阿谀奉迎之言。
“容容,你这一身,也是瑶花缎?”有功德者忍不住问。
明楚一看来人,神采倏然变了。
她如何也穿了瑶花缎!
她不成能让夫君在禾州无端逗留两日,便只留了云旖,让她给苏家蜜斯送东西,再特地等至本日的风荷宴,别的她还往靖安侯府递了信,想来有裴氏从旁进言,爹爹不会连这点事儿都拎不清。
“王妃谕令?”
可柳心又说了,既是厌她,那借她之手横行放肆,既得了便宜,损的又是她的名声,岂不快哉?
“苏蜜斯你如何晓得?”
这也是柳心教她的。
明楚闻言,耳鸣一阵,瞪直了眼,很有几分不成置信。
“就这么气了一日,谁想,第二日有高朋登门,说是她家夫人昨日在玉罗坊中,可巧目睹了灵芝夺我衣裳。她家夫民气里过意不去,想着刚好也做了身瑶花缎制成的新衣,还未穿过,便特特拿来送我,当是赔罪报歉。”
且她先前还打杀了三郎的通房,因她本是正室,惩办个通房不算大事,又仗着定北王妃撑腰,手腕虽狠,但也没人敢究查甚么。
恰在此时,明楚身边那位极其放肆的灵芝女人俄然跑来了,她慌镇静张附在明楚耳边低声说了句:“夫人,不好了,定北王妃遣人来府下谕叱责了!老,老爷刚幸亏府中。”
两今后,彭城余知府家开风荷宴,明楚好生打扮了番,穿戴玉罗坊那身瑶花缎衣裳姗姗列席。
见她当真又活力的模样,江绪有些不测,也有些震惊。实在他并未想过,他这小王妃整治庶姐,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
好半晌,她惨白着脸将信展开,手抖得哆颤抖嗦的。那上头,竟真是她爹的笔迹与印信。
“难不成玉罗坊那日另有别的瑶花缎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