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令国公府旁支子侄强抢民女,三房老爷吏部为官考评纳贿,乃至是令国公领的那闲职未定时点卯都给参上了。
“你站住!”
“我那是……”
老夫人偏疼宗子,暮年便逼着老令国公为无甚才德的现任令国公请封世子。
眼瞧着柳姨娘又要劝上一通大事理,明楚不耐烦听,拿了软鞭便径直分开院子。
-
可这世上祸事,从不是你不插手,就与你无关。
本来说破天也不过是治家不严,私德有亏,算不上甚么能拿下台面会商的闲事儿。
小丫头听着感觉有些不对。
实在真论为官之能、处世之能,现任令国公远不如其二弟三弟,乃至都不如另两位庶出的弟弟。
一道前来的周静婉还细声弥补道:“且昨日言官又参,令国候府降爵后,未及时依例改制,礼部已经派人前去监督了。”
第四日上朝时,御史出列首参的又是令国公。
成康帝听到一半便打断,不堪其烦道:“朕既已下旨怒斥,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就不要再往朝堂上搬了!朕这朝堂是给他们梁家开的祠堂吗?!”
然恶有恶报,她那前未婚夫梁子宣,这几日在府中可谓是焦头烂额。
明檀听到白敏敏带来的这则动静,心下非常讶然,连馋了好几日的精美茶点都忘了看。
老令国公归天后,因老夫人健在,一向未曾分炊。
架不住三日连参,折子满天飞,成康帝光是听人给他读折子,都被迫记着了令国公府的一众姨娘庶子外室私交。
大显设御史台纠察百官,御史们“传闻弹人”,本就是没事儿也要给你找点事儿参上一本的存在。这么大个把柄递上来,能够说是直接包办了一众御史的月课。
令国公夫人出嫁之前与三房老爷两情相悦,因三房老爷没法袭爵,李氏逼不得已,只能抱恨嫁给现在的令国公!
外头本来对平话先生们所说之事将信将疑,毕竟高低嘴皮子一碰也没个证据,哪能说是甚么便是甚么,全当听个乐呵。然令国公府这番下认识的反应却做不得假。
御史言官们连着参了令国公三日,连带着令国公府二三四五房在朝为官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能跑。
这回京中茶社大肆传开的令国公府内宅密辛,五房愣是一房不缺,整整齐齐地烂到了一块儿。
令国公府完整炸锅了!
日暮时分,灵渺寺击钟敲鼓、闭寺谢客。先前躲在树后偷看的小丫头也一起悄摸着回到靖安侯府,老诚恳实将所见所闻回禀给了明楚与柳姨娘。
梁家名声越差,便越显她明净无辜。
柳姨娘喊了两声,可没喊住。这性子,她捏着绣帕,眼底不由得浮出些许担忧神采。
特别是三房的老爷太太不睦已久,伉俪干系非常冷酷,现在晓得自家老爷和大嫂在结婚之前另有那么一段旧情,再想起常日一些不甚平常的蛛丝马迹,三房太太气疯了,闹回娘家非要和离,也算是将令国公府这一大师子的污糟事儿坐了个十成十。
“你这孽子!现现在你是要将统统罪恶都推到你母切身上吗!”李氏怔了一瞬,回过神后气得心绞痛,再瞧见珠儿那娇娇怯怯的小家子作态,她抄起桌上茶碗便狠狠砸了畴昔,“为了这个贱人,你竟然用这般语气同我说话!”
“表妹莫怕!”
明檀顿了顿。
她忍不住偷觑了眼柳姨娘。
周静婉:“今后不在京中,也算眼不见为净了。”
“何为不知检点?这话可不能去外头胡说!”
这类本能梁子宣有,令国公也有。以是即便家中闹得如此尴尬,令国公这一家之主也始终不闻不问,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没有半分干系,他不肯管,也管不了。